個大小不等的村子,攏總有二千餘口,其中有近半數是貶為哈拉(注:奴隸)的三藩餘部。
“直娘賊的,真是可惡。”遙遙望去被披甲人驅趕開墾的三藩敗兵們骨瘦嶙峋的樣子,幾名潛近觀察的鄭軍官兵憤憤的捶打著面前的松柏。“要是給老子一個哨,老子開了這個村子,殺光這些可惡的韃子。”
“這就是做奴隸的下場。”林文瀾帶著他們小心翼翼的返回河谷邊的山林裡。“都記住了,這次我們主要來探路的,能聯絡上一部分不甘心做奴隸的最好,但是千萬不能為此搭上性命,更不能暴露了咱們來的路。”
“明白了?”剩下的十一名官兵陸續點了點頭,於是林文瀾下令道。“咱們繼續走!”
沿著蜿蜒曲折的布林哈通河谷,林文瀾等人繼續深入長白山區,由於清廷對東北的封禁,因此廣大的地區都是鳥無人煙,道路也是難以通行,林文瀾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披荊斬棘,好不容易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走出了原始山區,抵達了阿克敦(注:敦化),為此又有兩名鄭軍永久的留在了此處。
阿克敦是柳條邊外吉林將軍轄區內的重鎮,同樣設有一個參領,以備防止百姓對長白山區的私墾、私伐及盜採人參、東珠的行為。到了這個位置,林文瀾等便深入了清廷腹地了。
“接下來咱們要分散行動。”林文瀾衝著簡陋且並不精準的地圖向幾人交代著。“沿著松啊察裡烏拉(注:滿語,意為天河)下行是吉林烏拉,也就是吉林將軍衙門的所在地,再往西北去則是建奴設立的柳條邊。”林文瀾的手指在地圖的另一側點了點。“往東北去是寧古塔,原先吉林將軍衙門就在哪裡,如今還有一個副都統衙門。另外就是往西南的方向,這是建奴的興京,又稱赫圖阿拉,是當年老奴自立的都城。”
“咱們人少,就分這麼三路。”林文瀾慎重其事的關照著。“其他的也不說了,就一點,自己珍重。”說到這,林文瀾挨個和剩下的鄭軍擁抱了一下。“九死一生,畢竟還有一生,希望都能活著回東寧去,好了,大家選吧。”眾人默默無語的抽籤著,有三人抽到了北線,有三人抽到了西線,林文瀾看了看剩下的幾人。“越往南,韃子越多,這就,算我一個,我也走南線。”無論走哪裡暴露的可能都一樣的,所以自是不會有人質疑林文瀾的決定,於是分別的時候要到了。“都記住了,無論你探到哪裡,七月前務必返回這裡,要是屆時不能回來。”林文瀾苦澀的一笑。“我們就權當你已經殉國了。”
眾人沉重的點點頭,東北這地方,天寒地凍大雪又來得早,若是不能一早匯合了眾人,趁著封山之前回到窩闊崴乘船返回,那即便沒有被韃子抓到,這條命也去了多半,因此沒有會不重視林文瀾這最後的告誡。
“若是聯絡上人,又有人想跟著咱們一起返回的話。”有人探問道。“咱們能不能帶上?”
“一個兩個還可以,人多了,不但是拖累,而且容易被建奴發現追上了。”林文瀾鐵石心腸的說到。“所以,即便聯絡上了,也要勸他們先忍耐住了,等來年咱們把沿線的營地都建好了,再想辦法把他們接走。”
還是剛剛說話的那人:“就怕有些忍不住啊。”
“忍不住也要忍了,要不你就不要輕易的聯絡他們。”林文瀾斬金截鐵的說到。“比起這些三藩舊部,你們和你們腦子裡的關東地形、道路才是職方司最需要的,咱們切不可因小失大了??”
214。諸葛楓葉
“蘇松水師?這可新鮮了,在太湖玩舢板也出海了,不怕浪大將自己掀翻了?”在寧海白溪、台州淑江上的一系列表演獲得成功的舟山隊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對這些以海為家的男兒而言清廷新建的蘇松水師不過是一群不能下海的守戶犬而已。“走,咱們去教訓一下這些不敬海龍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