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帶下去,“對外是這般說辭。接下來,說實情。”他指了指襲朋。
趙賀會意,將塞在襲朋嘴裡的布團取出。
“呸!”襲朋重重地啐了一口,“老子就是要報那一箭之仇,就是想要你也戴綠帽子休妻!事兒沒成我認栽,但是——”他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你能把我怎麼著?你能殺了我不成?!”
襲朗端起手邊的茶盞,用蓋碗拂著茶湯,喝了口茶。
襲朋的笑聲愈發放肆,“有本事你就把我的手也廢了,日後我就滿京城亂晃,讓人們都看看你到底是英雄豪傑還是冷血殘暴的東西!你來啊,你把我廢了……”說到這裡,他眼瞅著一件小巧的東西朝自己膝蓋飛過來,還沒反應過來,右腿膝蓋傳來劇痛,立時不自主地跪了下去。隨後,左腿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
襲朗手裡的蓋碗打中了他的膝蓋,碎在了地上。他此刻就跪在碎片上。
襲朗將茶杯穩穩地放回到茶几上,看向二老夫人,笑若春風拂面,“我看他說的可行,您怎麼看?”
二老夫人如同置身在冰窖。她從兒子胡說八道的時候就心焦如焚,就知道那個混賬東西在自尋死路,可她身形僵硬,說不出話,只能乾著急。
此刻,聽得襲朗這樣說,艱難的抬起手,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又用力地喘了兩口氣,這才能起身。
她走到襲朋面前,抬起手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給了他一巴掌。她語聲有些發顫:“到這時了,你還敢胡說八道!你還想滿大街亂轉著去丟人現眼?你還想活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兒說清楚!不然——”她費力地轉身,望向襲朗,“不然就給他用刑,將他折磨致死!這個孽障要是不說實話,也不需留著他的命了!我只當沒生過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襲朋驚愕地看著二老夫人,“娘……”
“蠢貨!”二老夫人看著他,眼淚無聲地滑落,“你已犯下大錯,難道還以為誰能救你?”她又用力地給了他一巴掌,“到底怎麼回事?這是你的主意還是有人唆使你這麼幹的?你要是被人唆使,興許還有一條活路……”她再惶惑不安,也沒忘記襲朗說過的關於襲脩的話。
襲朋看到淚水縱橫的母親眼中盡是恐懼。他從沒見過母親何時怕成這個樣子,從而明白,自己真的是闖了大禍。
寧氏目光微閃,大力拍了拍桌案,“將這個敗壞門風的東西拖出去,逐出家門!”
她並不是心急之下亂了方寸——這是變相的給襲朋施壓。
“對對對!”蔚氏連聲附和。
襲刖疑惑地看著母親、妻子,琢磨片刻才明白過來,笑了,跟著起鬨,對老太爺道:“你倒是發句話啊,快點兒把老三趕出去!”
老太爺恨死了這三個人,若是目光可以殺人,三人早已斃命,可已到這地步,他也只能試一試能否快刀斬亂麻了,便點了點頭,望向襲朗,“不早了,快些將人攆走,我累了,早些散了吧。”
襲朋轉眼看向老太爺,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好,好啊,將我逐出家門?你這個斯文敗類!每次都是我們落到襲朗手裡的時候,你蹦出來上躥下跳!”
他吃力地站起身來,“知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麼?你不大清楚吧?沒事,我講給你聽。我因著西府陷入絕境,因著一再被襲朗打壓,起了將香氏擄走讓他拿出全部家當贖人的心思。可是你的好兒子襲脩派小廝傳話給我,說那可不行,說不定你還沒將人藏起來,襲朗就把人找到了,白費功夫。再說了,襲朗的銀子是那麼好要的?拿到手裡還沒焐熱,他就又搶回去了,這條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