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習慣。她喜歡住頂樓,而且還要有陽臺。你知道為什麼嗎?”凌子墨神情一斂,身體微微前傾,形成了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她說她每次都有種衝動,一種跳下去的衝動,她很想知道在不斷下墜的那一刻自己腦海裡會出現什麼人什麼事。你想不想知道她會想到什麼呢?”
韓琦眼裡的平靜終於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痛。
“你知道他是怎麼戒掉毒癮的嗎?”凌子墨並不打算放過他,嘴角掛著冷酷的笑意,滲著嗜血的恨意,“你們分開的第一年,從容在熒光幕前整整銷聲匿跡了那一年,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療情傷,你也這麼認為吧。而事實上她是在戒毒,不借助任何藥物與裝置,每次毒癮發作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綁起來,任那種萬蟻啃食的痛苦一次次的把她痛暈過去,有時候實在忍受不了就使勁的用頭去撞牆……”
他的臉在瞬間便扭曲變形,嘴角劇烈的顫抖著,那滿滿痛苦從眼角傾斜而出,身體則不自覺的退向沙發深處,“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韓琦大聲咆哮,那找不到出口的痛爬滿了他的每一寸骨血。
“這樣就受不了?”凌子墨臉上的惡毒遠勝於他之前的,“那從容呢?整整半年的時間,她承受著毒癮的折磨,她每天每天晚上做噩夢,夢到希臘也夢到你……那個時候她開始學會了喝酒抽菸,用大量的酒精和尼古丁來麻醉自己的神經,以換取短暫的入眠。你能想象嗎,她喝酒可以喝到讓自己胃出血,抽菸抽到現在一聞到煙味就想嘔吐。”
“你成功了!”韓琦突然淒涼一笑,“如果你想用這個來打擊我,你成功了。”他的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過度的用力讓傷口再一次裂開,血慢慢染紅了他的白色繃帶,也染紅了他的襯衫。而傷口再痛,也痛不過此刻的內心,猩紅的血叫囂著是不是痛苦的輓歌。
“是的,你痛。那又如何?這五年來,她哪一個痛苦不是因你而起。你母親不擇手段的惡毒,李亦亭因嫉妒而產生的背叛,喬以函以愛為名的步步進逼,甚至於顏琳……,不都全是因為你。”凌子墨厲聲而道,每一句都如利刃一刀刀□韓琦的心中,“口口聲聲說可以保護從容,事實上你才是她不幸的根源。你能把這幾個聲稱愛你的女人全殺光嗎?不能吧,那就離她遠遠地,就像之前的五年一樣,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
韓琦的手依舊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胸口,眼底深處的絕望終於爬上了他的眼眸,□裸的展現於眼前……
我的愛真的是你的地獄嗎?曾經的幸福真的已成一場灰燼,只是一段緬懷的往事……
凌子墨不再理會沙發上一臉死灰的韓琦,連半點表情都欠奉。瀟灑的起身,門被拉開……
門外站著的是神色焦急的李亦亭,手上的托盤裡裝著水、藥品和繃帶。
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凌子墨的眼神在瞬間變的鋒利無比,裡面是比對韓琦更甚的厭惡之情,隱約還有一絲殺意閃過,垂在身側的手已不自禁的握緊。
李亦亭在見到他的剎那間一愣後,更迅速的轉頭去尋找韓琦。在看到沙發上的他時,忙慌亂的上前去檢視,也顧不得門口的凌子墨了。
凌子墨眯著眼審視著他們,一口氣微不可見輕輕吐出,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轉身離開。
敞開的門傳來李亦亭緊張的話語。
“阿琦,沒事吧?先把這個藥吃了,還有繃帶也要……天哪,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快,來人呀,快叫救護車……”
這幾天從容都是以十分素白的穿著顏色出現在劇組裡,還有胳膊上那條代表守孝身份的黑布。所有人都已經從訃告以及財經新聞中知道了凌父剛剛過世,從容這無疑是在給他戴孝。只是她與凌子墨的關係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