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行,那就再呆會兒吧,我喝碗豆腐腦兒。”
服務員說:“你們剛才還差著八毛錢呢。我們這兒吃飯不賒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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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說:“那就算了,改日再說吧!”
臨出門前,我們對服務員說:“大姐回見!”她極不情願地回了我們一句:“回見!”
我和楊陽從宿舍樓一層的窗戶翻進宿舍,值班大爺鼾聲如雷,居然沒有聽到我們跌跌撞撞發出的巨大聲響,看來此崗位已形同虛設,掌握了這一點,有利於我們日後夜間出行。
我們踉踉蹌蹌地走進宿舍,屋裡充斥著一股人體器官分泌出來的綜合氣味,甚是難聞。我本想立即躺下睡覺的願望被這股氣味燻得煙消雲散,楊陽從書架的一條“都寶”中拿出一盒,我倆蹲在宿舍門口抽了起來。
蹲了一會,我感覺膀胱腫脹,想上廁所,可廁所門口不知被誰吐得一片狼籍,我隱約從中看到尚未被消化的綠色的黃瓜和淡黃|色的腐竹,還有些黑色帶狀物,我想那可能是海帶絲。
我實在不願踏著這片穢物經過,只好來到樓道盡頭的牆角小便,楊陽也尾隨而至。我倆仰起腦袋,隨著一股液體的排出,頓感腹內輕鬆許多。片刻後,從樓下傳來“嘀噠”的水聲,我們的尿已經滲透過五層地板,滴到了四層的地板上。由此看來,這座始建於六十年代的宿舍樓依然無法逃脫是一項豆腐渣工程的命運。
撒完尿,我和楊陽坐在樓道的窗臺上繼續抽菸。天矇矇亮的時候,我對楊陽說:“咱們去樓頂看日出吧。”
楊陽說:“好主意,走。”
我們在樓頂上靜靜地等待太陽昇起。
“你冷嗎?”楊陽問我。
“不太冷,就是有點著急。你知道幾點鐘出來嗎?”
“不知道,快了吧。”楊陽蜷縮在軍大衣裡,瑟瑟地說。
“你是不是冷呀?”我問。
“不是冷,我是尿憋的。”楊陽喝酒走腎異常嚴重。
寂靜中,我聽到楊陽寬衣解帶和水流如注的聲音。我看著對面的女生樓對楊陽說:“我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女朋友啊!”
“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了。”楊陽挺直上身,不停地搖晃著腦袋,尚未將東西放回,便指著遠處大喊:“快看!”
眼前一抹紅光,彤紅的太陽正在城市寂靜的清晨中冉冉升起。
“漂亮!”楊陽自我陶醉著點上一根菸。
26事情正如楊陽所說:該來的自然會來到。周舟就是那個註定此時此刻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女孩,她像一片花瓣飄然而至,落在了我的肩上。
一天下午,我們班和(2)班進行足球比賽。我們叫(2)班的隊員為“老二”。(2)班有一個姓朱的同學速度快踢前鋒,一個姓吳的同學組織進攻,一個姓單的同學負責阻截我們的進攻,還有一個姓麥的同學把守球門。這樣他們班就由朱老二、吳老二、單老二和麥老二組成一條能攻能守的戰線,與我們球隊抗衡。那天吳老二因為肚子疼沒能上場,導致(2)班3:1輸給了我們。我們班的三粒入球全部由我包辦,(2)班的那個進球是朱老二打進的,當時我們班隊員全體壓上進攻,我的一腳射門被麥老二沒收,他快速將球拋至前場,朱老二接球后無人防守,他單刀直入禁區,在距球門10米的持地方,單老二對他喊道“射了,快射!”朱老二腿一哆嗦,將球射入大門。
那天我的腳感極好,射門慾望特別強烈。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指著遠處的一棵大樹對楊陽說:“你信嗎,我能一腳踢中那棵樹。”楊陽說他信,可我還是輪起一腳,將足球向那棵樹踢去。足球離開了我的腳,劃出一條上升的弧線向前躥去,皮球離樹越來越近,在它馬上就要撞到那棵樹的時候,卻突然鬼使神差般地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