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運動軌跡,擦著樹皮滑過,向旁邊一個拎著暖壺款款走過的女生飛去。皮球開始下降,不偏不正,正好撞到那個女生拎著的暖壺上。
“哎呀!”一聲驚叫,暖壺的瓶膽粉碎如屑,壺裡的熱水冒出白色蒸氣在地面擴散開。女生拎著一個空蕩湯的藍色鏤空鐵皮暖壺殼,向我們這邊憤怒地看過來,她撅起小嘴,怒瞪著大眼睛,嬌美的身體一動不動地站著,甚是美麗。
楊陽踢了我屁股一腳,說:“快過去,你的機會來了。”
我急忙跑過去,連聲賠禮道歉說對不起,體貼地問:“同學,燙著你了嗎?”
“你踢球怎麼不看著點呀!”看來她是沒有被燙到。
“他就是看見你才踢的,他的腳法特准。你可千萬別繞了他,他是故意的。”楊陽此刻已經走到我們面前。
“是嗎?”女生嚴肅地問我。
“不是!是!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我一時不知所措。
女生被我的尷尬逗樂了,顯示出無所謂的樣子。
“你的褲子全溼了。”我還是有點兒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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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我回去換一條就行了。”女生說。
“你的暖壺碎了,要不然先用我的吧!”我說。
“不用了,我下禮拜回家再拿一個就行了。”
“別!那你得好幾天沒有熱水用,我多過意不去。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拿我的暖壺。”我興奮地跑向宿舍,聽見楊陽在身後對那個女生說:“我這哥們兒就是心地善良,樂於助人。”
跑回宿舍,我抄起我的暖壺便往樓下跑,跑到四層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又跑回宿舍,拿了一塊抹布把暖壺上的塵土擦了又擦,經過反覆地精雕細琢,才再次衝出宿舍。
我把暖壺硬塞給那個女生,她說:“這多不好意思,你用什麼呀?”
我說:“我什麼都不用……”
楊陽插話說:“他不洗臉不洗腳還喝生水,你就放心地用吧!”
女生抿著嘴想笑又未笑出來。
我指著楊陽對女生說:“他洗臉洗腳和飲用水根本就不分開。”
女生終於按捺不住,笑了出來,她問我:“怎麼把暖壺還你?”
我說:“我住540。”
“好吧,回頭見。”女生說完便轉身向水房走去。
我還想再跟她說點什麼,可是人家已經對我說了回頭見,我也不便再死死糾纏。
回宿舍的路上,我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又返回頭去找那個女生。
… 女生已經打完開水,正準備進樓,我叫住她。她回頭一看是我,便退回來問我什麼事?
我問她:“你住哪兒?”
“137。”女生用嘴朝一層的某個視窗呶了一下說:“就這兒。”
“你叫什麼名字?”
“周舟。”
“噢,行了,你進去吧。”
周舟走上臺階,進樓前不忘對我回眸一笑,我也咧開嘴傻笑了一下。我感覺自己的暖壺拎在周舟的手裡顯得那麼生動。
晚上,就在我正準備脫衣睡覺之際,宿舍的傳呼器響起看門老大爺的粗暴聲音:“540那個沒暖壺的下來,有人找!”
楊陽問我:“是不是說你呢?”
我又一聽,老大爺還在說:“540誰沒暖壺誰就快點兒下來,有人找!”
“是說我呢,我下去看看。”我重新穿上鞋。
我跑到一層,問老頭:“大爺,我就是540那個沒暖壺的,誰找我?”
老頭把眼睛一斜說:“人家等半天了。”
我看見周舟正拎著我的暖壺站在男生樓門口,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