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徒弟,新徒弟老夫會讓他下手輕些,先能打準再說。”
賈平安的眸色深沉。
“如此行刑便是老夫為主,老夫打重一些,還得盯著徒弟,讓他輕輕的打。若是看到打的不對,奔著腰去了,老夫還得出手格擋……”
曹英雄嘆道:“這竟然還有如此學問?”
黃老鼠笑道:“只是些腌臢事罷了。”
賈平安問道:“若是徒弟打殘了人呢?”
黃老鼠沉吟了一下,“這不能。帶徒弟,至少一年內不會讓他下重手,就是練一年,從輕到重,就是要打準,隨後再琢磨勁頭。”
賈平安再問道:“打板子……可是有傳承的嗎?”
“當然有。”說到自己的專業,黃老鼠的臉都在發光,“新手哪裡敢打?得了任命後,就得趕緊帶著禮物去拜師,否則就等著出錯被罰吧。”
懂了!
賈平安起身,“英雄陪著他喝酒,我先去辦事。”
黃老鼠趕緊起身,微微彎腰,“哪裡敢耽誤武陽伯……”
賈平安微微頷首,隨即離去。
身後傳來了黃老鼠的讚歎,“看看武陽伯……那些貴人有事就倨傲的問老夫,那眼睛都長頭頂上去了。老夫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想都別想。若是那等得意的,老夫就裝傻。”
曹英雄訝然,心想兄長果然睿智。
賈平安回到了百騎。
“包東帶著人去查潘墨,小心些,換便衣。”
程達詫異,“為何查潘墨?”
明靜更急,“人是謝集打殘的。”
“就因為人是謝集打殘的,才要查潘墨。”
“你這般……”明靜咬著紅唇,“宮中定然以為你是在搪塞,先是大話,可發現疑點不存在,就想尋了潘墨來搪塞……”
這等人在帝王的眼中便是不堪重用的典型。
會上黑名單的。
賈平安搖頭,“速去!”
在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他也不好說出自己的判斷來。
包東去了,明靜一拍桌子,“好話不聽,等你倒黴了,我來送你去遼東!”
遼東不是好地方,官員不樂意去,將領也不樂意去,所以一說某某不好,就會說他遲早會被弄到遼東去。
賈平安沒搭理她,繼續完善著自己的想法。
若是潘墨,那他怎麼弄斷謝集的脊骨?
下暗手?
按照黃老鼠的說法,下暗手能讓你生死不由己。
賈平安心中琢磨著。
第二天包東查出了些東西。
“那潘墨最近很是老實,可此事之前,他卻喜歡去青樓尋那些最便宜的女妓。”
賈平安心中又多了些把握。
“他私下還說謝集下手沒有章法,自家也失於教導。”
賈平安的眉猛地一挑。
——老夫帶徒弟,老夫打重,徒弟打輕,這一年只讓他輕打,練準頭。
他眯眼,屈指叩擊著桌面。
這人又在琢磨什麼?
宮中的李治對此事頗為惱火,沈丘已經被責打了一頓,唐臨也被呵斥了一通,明靜這幾日也被王忠良噴了幾次。
眼看著就要進入死衚衕了,怎麼辦?
捱打是肯定的。
可明靜是女人,被剝了下裳,光溜溜的打板子,不說疼痛,那羞辱就能讓她沒臉見人。
想到這裡,她不禁咬咬銀牙,想噴賈平安吧,可賈平安說的也沒錯,憑什麼把鍋丟在謝集的頭上?
那也是人!
可現在是老孃沒法做人了。
賈平安緩緩說道:“打板子不是誰都能上,都是師傅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