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酒店醫務部找點繃帶過來。”餘離進了房間之後,臉色開始有點泛白,不過長期的高強度作戰狀態,並沒有削弱她身的氣勢。她的聲音依舊渾厚,清秀的臉露出了堅毅。女兵皇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
“我這就去。”談秦擔心地望了一眼餘離,便走出了門。
他問到了醫務部的位置,然後在醫務部找了一些繃帶,還有一些急救器械,如棉籤等,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門並沒有鎖,進了房間之後,他沒有直接看到餘離,而是發現浴室的淋蓬頭開啟了,從裡面傳出嘩嘩的聲音。
“餘離,藥物都拿過來了,你現在可以療傷了。”談秦敲了一下浴室的門,因為害怕餘離聽不見,所以聲音有點大。
安靜了一會兒之後,談秦有點著急,因為害怕餘離在浴室裡面暈倒,所以繼續敲了兩下門,這一次聲音更大一些。
“你直接送進來。”餘離的聲音有點猶豫,似乎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考慮的。
“你確定?”談秦有點不太相信餘離的決定,一男一女在浴室裡面來個親密接觸,女人還是一個少將,這事情,談秦想想也有點不靠譜。談秦一向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從來不會因為什麼誘惑,將自己的小命放到懸崖邊、
這餘離不會是在測試自己是不是那麼猥瑣,有沒有那麼**燻心?談秦也猶豫了。
“確定,你快點進來,身的那個傷,必須要你才能幫我處理。”餘離咬了咬牙,下達了命令。
談秦咬了咬嘴唇,猶豫再三,抱著負一輩子責任的最大後果,還是衝了進去,畢竟人命最大,救人要緊。
當談秦推開浴室門的那一刻,一副驚人的場景,將他震撼住了。
一道血紅的傷痕森然地盤踞在餘離的身後,從右肋的位置直接劃到了她的臀部位置。這道傷痕的位置是一道詭異的弧線,在餘離胸部下側繞出,直接來到了臀部的位置,然後繼續往下,到了很隱秘的位置。
餘離抱著身體背對著談秦,露出了身許多部位,但談秦一點都沒有其他的**,原因很簡單,餘離身除了那一道很慘烈的疤痕之外,還有許多很明顯的傷痕,盤根錯節,怵目驚心。
“嚇到你了?”餘離並不是因為今天受傷的位置很尷尬,而猶豫讓不讓談秦進來幫自己治療身體,而是因為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自己身後的那些傷痕,都會被嚇到。餘離知道自己的身體在長期高負荷的作戰情況下,已經變成了一副地獄瞭望圖,這些傷痕如同一個個鬼魅,印刻著戰績的同時,也說明著曾經戰場的險惡。
冰涼的感覺從餘離的身後傳來。談秦沒有說話,他的手很穩,很輕,小心地擠壓著餘離身後的傷痕。他並不是很懂醫術,但小時候曾經跟爺還是習得了一些療傷的基本技巧,他小心地用藥棉擦洗著餘離身的傷口,然後用手輕輕地按住傷口周邊,讓傷口止血。最後,談秦給餘離慢慢地塗抹雲南白藥。他知道,餘離的身後這幅傷痕圖以後又得留下重重的烙印,這麼深的傷口,即使再好的藥物,也無法讓傷痕消退。
人,永遠不知道人痛苦的極致是什麼。
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其實是麻木。當痛變成麻木的時候,人的某些神經其實已經壞死了。
“你不害怕嗎?”餘離並沒有感到疼痛,或者對疼痛早已感覺到麻木。
“我為什麼要害怕?”談秦反問道,他緩緩地擠壓著餘離的傷口。餘離的身體不像一般的女人有脂肪,很精細,更有彈性。
“因為很恐怖。”餘離淡淡道,“這恐怖的傷痕,即使我自己看到都會顫抖。”
“我沒有感覺很恐怖,而是感到崇敬。你這一身的傷痕,在告訴我,你的人生儘管很嚴肅,但一樣輝煌。比我活得有意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