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所在的房間出神。
會是誰呢?
林無相騰身而起,在那男人進入福雲樓的時候向前更近了一步,翩然落定在凝歌的房頂上,還沒等腳尖落定,身邊倏然就出現了一個人,長劍如虹,正拔刀相向。
“你未免是指錯了人。”林無相冷聲道,看也不看身邊的雲蒼。
雲蒼微微一愣,見是林無相,手腕一翻,就收了手中的長劍,把整個人都隱在黑暗中默然等著。
林無相動了動鼻子,蹙了好看的眉頭,探手在懷中一摸,就捏了一顆小小的丹藥出來,那藥丸通透,裹著一身碧玉顏色,乍看起來真如玉珠一樣。
林無相卻是毫不憐惜的一拂袖,那玉丸就直直的向著雲蒼飛過去,正如計算好了一般,正落在雲蒼嘴裡。雲蒼心中一驚,臉上卻顯出了難看的青紫。
那人是連他什麼時候張嘴喘息都算的精準嗎?
雲蒼一想到林無相說的那句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暗衛,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心中一陣陣的發冷,誰知道那玉丸順著喉頭一路就滑了下去,即便是雲蒼有心不吃也遲了。
“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雲蒼身上滿是防備,目光炯炯的看向林無相。
林無相掃了一眼雲蒼,冷聲道:“叫你閉嘴的東西。你的聲音很吵。”
雲蒼無言,他根本就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只是因為胸口的疼痛喘息稍微顯得粗重一些罷了。
林無相的本事肯定是遠遠在他之上的,所以在渾身盈滿真氣的時候,能洞悉周圍一切的聲音,於是他的喘息也就跟著吵鬧起來。
說到底,終究是雲蒼給武士丟人了。
而他也不會忘記,林無相是那不周山上的土匪頭子,卻也是世上難得的邪醫,只要他想,就能活死人肉白骨,即便是宮中那凰肆也未嘗能及!
若是這樣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簡直輕而易舉,何苦要要費這麼大的周折?
雲蒼默默的退下,心裡一片冰涼。
林無相見他許久不做聲,抬頭掃了一眼沉默著屈膝跪在房頂上的雲蒼,忽然道:“下面這個男人是誰?”
雲蒼頓了頓,吐出來幾個字:“一鳴山莊的劉生。”
林無相皺眉,順手飛快的掀開了房頂上一塊鬆動的瓦片向下面看去,凝歌和劉生間間斷斷的說話聲音也就順著那僅有的洞口傳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流襄呢?”劉生防備的看向面前的凝歌,臉上一片肅穆,又帶著惱火,真如地獄修羅,生生就要把面前的凝歌撕成碎片一樣。
這話問的頗為多餘,凝歌初來雲城的時候整日裡在雲城裡晃盪,而此時凝歌卻是梳著流襄的髮髻,穿著流襄的衣服,即便是最初認不出來,多看兩眼,劉生也認出來眼前這個人可不就是雲城紅極一時的心水姑娘。
可是她要流襄做什麼?
流襄消失在劉府的時候心水還沒有來到雲城,她又怎麼會有流襄的訊息?
凝歌半靠在桌子上,平平靜靜的接受了劉生上上下下的打量。只是對於那恨不能殺了自己目光毫無感覺,手裡一杯滾燙的茶水嫋嫋的冒著煙,一口喝不得,心情卻不錯,聲音裡透出來幾分歡愉,愣是看也不看那劉生一眼。
“劉掌櫃急什麼,有事總是要坐下來說才是。”凝歌不急不緩道。
劉生狐疑的盯著凝歌看了很久,見凝歌依舊是沒有要動的意思,那劉生只好坐下,鬆開手,一隻碧玉流蘇的流雲簪子就落在掌心。
“這簪子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劉生開門見山問道。
凝歌這才有心思把目光從面前的茶碗轉移到劉生身上。
白日裡在福雲樓遠觀劉生,遠遠看著就覺得這劉生英俊的很,如今正面相見,果真是不辱白天裡的一番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