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摸到幾千歲靈魂的小鬼了,太好太好了,以後這古墓文物上有考古的疑問,你要負責解答。」他開心說。
「問我也是白問,當年我只負責死,誰知道其它巫覡弄了什麼七七八八的在墓裡頭?」火旺聳聳肩。
水起真是失望。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那上頭……」火旺又說,指著當年與兇獸同時斷魂的臺丘方向:「把它給騙過來。」
進財跟水起不放心,同聲叫:「我跟你去。」
「你們待在這裡吧,怕其它妖獸搗亂。」他擺擺手,說。
今晚月光明亮,將臺丘的小徑照耀的清清楚楚,他一步一步跨,就像從前身為青鴍時,他也是這樣緩緩走上臺丘,只是當時眾多巫覡跟隨,加上預期有場硬仗要打,所以態度儼然,戰戰兢兢。
現在他只有一個人,心情卻是無比輕鬆,當然,一點點忐忑在其中。
心跳,跳的劇烈,不是因為走山路的關係,而是帶了些許畏懼。當年順利取得它的頭,免了人世數千年的劫難,現在,故技可以重施嗎?
上了臺丘最頂端遙望,藉著滿月月光,看見西方地表有黑影盤據,驚人的妖氣沖天,卻凝滯不前,卻又有蠢蠢欲動的態勢。
「來點猛的。」他自言自語。
抽出一把小刀,刀面是純精鋼製成的現代品,他左看右看,苦笑。
「這輩子遇上你之後,我老是失血,這債欠的還真辛苦……」嘆口氣,又抱怨:「血債果然就得血還,欠不得,有空得跟哥哥們說這個道理。」
自嘲了一會,舉刀劃手腕,細長的血痕出現在白白的腕上,珠串似的血滴由傷處泌出、匯聚,滴落在腳邊。
手指往傷口集了一滴往嘴邊送,他呵呵低笑。
「……你總說這血甜,我卻嘗不出特殊的味道……都懷疑你是騙人呢,可是我偏偏知道,你不會騙人……」
垂眼,靜靜站在臺丘之上,手腕持續高舉,任體內的血奔逃流落。
夜晚風大,順利的將血腥味給傳散出去,四周幢幢鬼影聚集,各類妖獸在其中藏匿隱伏。
如果是從前的火旺,就只能坐以待斃,如今他卻非吳下阿蒙。
「我等的不是你們,走。」他低叱,清冷的眼神冷冷環瞪,沒有妖獸敢近其身。
西方地表的黑影也開始動了,一開始肉眼很難察覺,直到動的幅度變大,一道魅影由黑色地面脫出,走電飛虹似的朝這裡狂奔,速度是如此之快,煙塵滾滾,將它行進的方向表露無遺。
他不動,淡然以待。
精壯的身體攀上臺丘,飛躍上他面前,火紅色的蓬亂頭髮在月光下暗了些許,不復白日那樣的刺目,不過,金紅色的瞳眸依然殘忍,貪婪的慾望一覽無遺。
是饕餮。它在遠遠的地方聞到了熟悉的香甜氣味,一下就辨出血味屬於誰,天地之中,唯有他的味道能醺醉自己,左右它的神智。
舔舔嘴,貪食的慾望又被勾起來。
然後它又想起他香甜的地方還不只是血,而是全身,天底下,沒有一種香味比得過他嘆息時吐出的氣息,沒有一種聲音比他的呻吟還甜膩。
不過,他該殺,只要再一次見到他,非咬死不可!
是以現在面對他,兇獸皆裂髮指,態度兇狠,吼叫:「我說過,我會吃了你!」
他揚揚滴血的手腕,說:「你來吃。」
饕餮在這裡怒瞪,妖獸在臺丘之下群集,等待著,只要它將炎帝之子的血肉啃噬,總能留些肉末血水的給它們收拾。
「饕餮大人,吃了那人,吃了他!我等只求能分一點碎渣!」眾獸鼓譟著。
饕餮轉首,猶如萬獸之王的昂首嗥叫:「炎帝之子是我的,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