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樣移情別戀的,所以她比人要靠得住。詩句寫盡詩人與牡丹的戀情。”
任潔卻買了一幅《池上雙鳥》彩箋,上面是薛濤的《池上雙鳥》詩:“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透過艾莉和李仙民的解釋,任潔認為,薛濤一生都是個聰明機警的女子。她審視度勢,一直能夠冷靜地擺正自己的位置,和韋皋交往如是,和元稹交往也是一樣。一旦確認元稹沒有和她共聚白首的可能,她也就不多作糾纏,安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繼續過自己的生活。雖然詩中濃情蜜意,有“朝暮共飛還,同心蓮葉間”的表白,大有和元稹雙宿雙棲的想頭,想來在情深意密的時候,薛濤是想過嫁給元稹的。不過好景不長,元稹離開後,薛濤已經四十六歲,芳華已至秋暮,元稹又是一個放縱多情的人,薛濤就靜靜地了斷了這場情緣。她明白她和元稹之間的關係,只不過是露水情緣,朝生暮死,何必恩恩怨怨反覆糾纏呢?只有提得起,放得下,才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正是薛濤的聰明之處,任潔想。
劉國瑞來電話了,他告訴艾蕾,何偉力從鄉下回來了,他已經和國土局、環保局、招商局及相關部門聯絡好了,後天上午在松山怡園小會議室,審議泰山建材的專案任務書。還說何書記要求,李由足總裁一定要參加。
艾蕾立即聯絡李仙民,要他通知李總裁。
泰山建材集團的總裁李由足確實是一介儒商。
一九七七年是全國恢復高考的第一年,李由足以全縣第三名的成績,考上了江城地質大學,所學專業是礦山地質。那年他十九歲。
在地質學院的四年時間裡,李友足擔任過科代表、班長、團委副書記,學生會副主席。學習地質科學並不是自己的選擇和願望,只能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年頭,你只要能跨進校園的大門,就是你上幾輩子給菩薩燒高香換來的,你有書讀已經該謝天謝地了,哪裡有選擇學校、選擇專業的份兒?進入大學後,整天死記硬背礦物種類、背地層、背晶體晶系、背板塊、背氧矽鋁鐵鈣鈉鎂鉀鋅鈦,枯燥的公式、數不清的蜓類化石、記不完的地層剖面、生物的界門綱目科屬種、礦物硬度:滑(石)石(膏)方(解石)螢(石)磷(灰石)長(石)石英黃玉剛(玉)金剛(石),地質年代的震(旦系)寒(武系)奧(陶系)志(留系)泥(盆系)石(碳系)二(疊系)三(疊系)侏(羅系)白(系)······,背得口乾舌燥,腦殼發暈,但他還是該記的要記,該背的背,地質學的特點,在電視機還不普及、網際網路還沒有大舉進入中國的年代,就要靠背功好,成績是靠背出來的。經過勤學苦背,李由足的學習成績始終名列前茅。那時候還沒有實行學分制,幾年下來,總共二十四門功課,全部合格,其中結晶礦物學、古生物化學、地質力學、晶體光學、大地結構構造學等幾門主科考核考試成績全年級第一。
四年學習結束,他帶領以他所在班級編成的實習隊,用半年時間,風餐露宿,跑遍了q嶺、db山、em山、scgy山、yg高原及c西hl/hd一帶,一篇題為《em山玄武岩對周邊qb、cxdq結合部位構造及成礦規律的影響》的畢業論文,獲得了構造學教授、副院長劉照常的好評,劉教授拍著他的肩膀:
“由足,留在學院,先做我的助手,再進一步深造,行嗎?”
“感謝劉老師對我的器重,但由足的興趣不在地質學,我想先回家鄉去幫資助了我學習的企業做點事,然後再去進修文學,實在對不起,劉老師。”李由足婉言謝絕了劉副院長的挽留。那年頭,能夠留校找份工作並在專家的指導下深造,確實是件前途無量的美事兒,對於很多同學來說,簡直是可望而不可即,而李由足卻放棄了這個機會,這就叫人各有志,不能勉強。
李由足回到家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