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泛紅的眼睛裡滿是血絲,他面無表情,拳頭卻一用力砸在矮桌上。
梨花木的小矮桌被他用拳頭砸出了個窟窿,握緊的拳頭上也溢滿了血,身側的蘇培盛瞧見後眼皮子都在跳,頭皮發麻卻是不敢上前勸。
焦急的來回尋了幾步,屋子裡尋了幾圈後,眼睛才算是一點一點亮了。
驚喜道:「爺,姑娘不是什麼沒都帶走。」蘇培盛一臉的興奮:「爺您給姑娘的那支海棠金步搖不在,肯定是姑娘戴走了。」
他瞧見自家爺慢慢的轉過頭來,蘇培盛知曉這句話自己說對了。
趕緊繼續上前勸道:「爺,奴才倒是覺得,姑娘心中肯定是有爺的。」胤禛泛著血絲的手蜷了蜷,渾身暴怒的氣息才漸漸平息下來。
「不過姑娘因為您騙……騙了她,心中難過。」
這話說的,便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口又插了一刀,想之前他要葉南鳶的時候,不過是瞧出她眼中對自己的喜愛,再加上她生的貌美。
既她喜歡自己,到不如收做外室,閒來時逗弄一番,倒也不錯。
可卻是沒想到,還不過三個月,自己卻是離不開,之前胡亂編造謊言前,壓根兒就沒想過如何解釋,如今卻是如傷疤一樣,措不及放的攤開在兩人面前。
赤,裸裸的,不給他一個解釋的認錯的機會,走的突然,讓他又氣又急,卻也心懷內疚。
「讓找人的侍衛眼睛放亮點,別傷到她。」胤禛捂著唇咳嗽了兩聲,大夏的天,他有一次覺得渾身泛著冷意。
蘇培盛在一側點點頭,瞧見主子從早到現在,一口米水未入,想勸慰一番,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拐了個彎兒道:「主子,奴才給你包紮下傷口,今個兒是中秋節,待會兒要回去的。」
胤禛閉上眼睛,垂著手,蘇培盛趕緊叫人進來伺候了,只跪下來伺候主子穿靴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往主子那兒撇了一眼。
看爺這模樣,只怕回了貝勒府,有的鬧了。
貝勒府
中秋佳節,因皇阿瑪不在故而不用入宮,只在自己府中舉行一下家宴。
只四阿哥卻匆匆來遲,人雖然回來了,宴會卻是沒去,回來就進了書房,不準讓人來打擾。
烏拉那拉氏派人過去打聽了一下,人卻是不敢過去,唯獨李氏膽子大,還居然來敢敲四阿哥的門,蘇培盛站在門口,瞧見李側福晉眼皮子都在跳動。
「側……側福晉,爺睡了,您還是回去吧。」
李氏上次扭了腳,如今腳脖子還在疼,心中疼的齜牙咧嘴的,面上卻是不肯露出半分,沖蘇培盛冷笑一聲,就要硬著往裡面闖。
「你當我傻呢,這裡面蠟燭還點著,你覺得我會相信爺睡了?」
李氏說到這兒,還一臉的委屈,中秋佳節爺回來的這麼晚,一看就是被那狐狸精纏住了腳,捨不得回來。
李側福晉向來任性,只在爺面前好些,蘇培盛自知勸不住,弓著身子賠笑道:「容奴才進去通傳一聲兒。」
彎著身子進去稟告,屋子裡,胤禛正在看書,只半響都沒翻一頁,聽見後,眉心泛起一陣不耐煩:「叫她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若不是李氏,葉南鳶也不會走。
蘇培盛面上有些難看,這要是這般回側福晉,她一準兒得鬧,心下思慮了幾分,出去的時候便道:「爺說今日心情不好,讓側福晉回去。」
李氏立馬紅了眼圈兒,「是我啊,你跟爺說是我來見爺了嗎?」
話音剛落下,緊閉著的門卻被開啟了,胤禛手中還拿著剛看的那本書,看著李氏的模樣滿臉的不耐煩:「是爺讓你滾回去的。」
眼神往李氏那兒瞧了一眼,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成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