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聽後,面色越發慘白了幾分。
一桌子的菜入不了口,當晚,他是在梨園睡的,梨園的梨樹都結了果,梨子全都成熟了,胤禛有時候盯著那些樹,卻下令不準讓人動。
他原本以為,葉南鳶走後,他會漸漸忘了。
卻不料,記的越發深刻,從此以後,他時常的來梨園小住,第二個月的時候,他收到了葉南鳶的第一封信。
信是個小乞兒送來的,送的地方是梨園。
他說:「那人說了,天冷的時候再送過來,有人的話就給人,無人在信封就撕了,我看過一段時間就要下雪了,就送過來了。」
胤禛讓人給了銀子,轟人離開。
信封開啟,一瞧就是葉南鳶離開之時寫的,那時她的『館閣體』才剛剛練,醜的可憐,胤禛開啟那封信的時候,只瞧見那個字跡就笑了。
緊接著,薄唇抿下來,看過信後心如細細密密的針戳一般。
她說:「先生接到這封信的時候,代表南鳶已經安全離開了。」
「能與先生相識一場,是南鳶此生之樂事,只是先生終究不是那個能與南鳶一起在梨園共渡一輩子的先生,南鳶也不是那能日日月月盼著能等你有時間來見一面的痴情女子。」
「南鳶離開先生,不是恨,不是怨。只梨園給您,朱耷的《雪灘雙鷹圖》也給您,南鳶離去,只求先生勿要再尋,南鳶銘記先生一輩子,此生不再回京城。」
「只願先生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與君相識一場,雖如黃粱美夢,但南鳶從未悔過。」
第35章 去他孃的外室回憶結束……
回憶結束
晨光熹微,冬日的陽光要比尋常往日裡更加的溫暖,第一縷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進屋內。
床榻上的人閉著眼睛睡得正香,而她身側的太師椅上,男人正襟危坐,雙腿微分,兩手十指緊扣搭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往前傾。
鋒利的劍眉下,一雙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床榻上。
從昨日晚上葉南鳶哭累了便睡到了現在,胤禛便坐在這個椅子上,整整盯了一個晚上。從黑夜到白天,暗沉的眼簾下一雙眼睛早就充滿了血絲。
屋內靜悄悄的,只偶爾有炭盆裡傳來一聲『噼啪』響,火星微微跳動,又很快消失不見。
窗外的雪又停了,入眼看過去,屋頂上覆蓋了厚厚的雪,白茫茫的一片。
胤禛掀開眼簾往窗外看了一眼,整晚沒睡,他身體有些混沌,可腦子裡卻是無比的清醒。
今日他還能在這看見葉南鳶,實在是萬幸中的萬幸,自拿到信後,他一直沒有放棄讓人尋找,可茫茫人海中一個人想逃,尋找起來實在是太過困難。
直到十日前,下了冬日第一場雪,皇阿瑪已經班師回朝,帳本一事還是被洩露了出去,太子被訓斥,病倒在毓慶宮。
出乎意料的是,皇阿瑪居然安排索額圖前去侍疾。
潁州帳本一事引起朝中動盪,可太子生病卻又無可奈何,馬上要過新年,京中本風雲詭秘。可就在這時,他接到了江南那邊傳來的訊息。
派去尋葉南鳶的人馬第一批去的便是江南,胤禛也順便查到了她的家室背景,她自小長在江南烏鎮,母親改嫁為當地的一名富商,父不詳。
她因不是親生,便被養在了烏鎮的一處院落裡。
江南早就被翻了個底朝天兒,本他都要放棄讓人在江南尋了,可誰知,她居然這般聰慧,三個月居然都在那兒,只不過是女扮男裝,混淆了視聽。
出去尋人的侍衛只知曉是個女子,哪裡還能猜出她居然穿了男裝?若不是她容貌太惹眼,惹了侍衛們懷疑,只怕還當真讓人逃了。
胤禛再接過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