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要過來用膳的訊息傳過來時,烏拉那拉氏正在那兒看帳本,府中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操持著,帳目一經也是她在過問。
「讓小廚房做些爺愛吃的菜。」
她面色淡淡的,明顯沒了之前那般用心,周嬤嬤看著福晉這副模樣,深吸一口氣:「福晉,爺到底是貝勒爺,天大的事也不能跟爺賭氣啊。」
「我知曉。」烏拉那拉氏眸色平淡,拿著筆的手腕卻是不得歇,前一句應付著,後一句卻是道:「他就算是來我這兒也不會睡在我床榻上,左右都不想碰我了,倒不如叫了郭氏來。」
她邊說,手速卻是飛快,紙上筆走遊龍,神色卻是冷的可怕:「上次爺新送的那下套寶石簪子拿去給郭氏,讓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立即過來。」
「別反抗。」烏拉那拉氏勾了勾嘴角:「後果她承擔不起。」
四阿哥去了正院,快到的時候,烏拉那拉氏穿著光鮮素淨的站再門口迎接,烏拉那拉氏依舊是一副端莊的模樣,瞧見四阿哥進來,面上瞬間擠出一絲笑意來。
「爺來了?」
「爺的手可好些了?」前倆日的齟齬,還有關乎堂弟的事烏拉那拉氏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是一臉的體貼溫順。
「後廚送了些新鮮的鱸魚來,想著爺的手受了傷,邊讓小廚房給爺清蒸了,待會爺多吃些補一補。」
「辛苦福晉了。」福晉體貼,胤禛反倒是有些愧疚,拉著福晉說了好些體己話。
直到小廚房的送來晚膳,郭格格才姍姍來遲,四月的天,她就穿著一身單薄的旗裝,打扮的艷光四射的走了進來。
身姿婀娜,腰間盈盈一握,一張臉更是精心打扮過的,驟然之間美的晃眼。
「郭氏?」四阿哥扭頭往福晉那兒看了一眼:「你怎麼來了?」烏拉那拉氏面上的情緒不改,只抬手招呼著郭格格走進來。
「府中後院的女子那麼多,爺不能專寵葉格格一人。」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爺之所以到她這兒來,便是因為與葉格格鬧了矛盾,不出兩日兩人好了,只怕又是蜜裡調油,後院只怕又是她葉格格的天下了。
烏拉那拉氏罵自己愚蠢,居然現在才看清楚,如今她心中恨不得將葉格格這狐媚子給弄死,可面上卻依舊是帶著笑意道。
「郭格格從寺廟中回來後,爺便沒進過她的屋子。」烏拉那拉氏面上笑道坦蕩,抓著郭格格的手放在掌心裡拍了拍:「爺還是雨露均霑的好。」
郭格格咬著牙,感受著兩道視線在她身上焦灼著,一道平平淡淡沒任何表情,一道裡面含著打量與笑意。
而她就如同一個貨物,任憑他們打量著。
「爺?」烏拉那拉氏端坐在那兒,半點都不焦急,微笑的面上一點一點施壓著:「你瞧瞧郭格格,還在等著您呢?」
郭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只感覺自己從今往後,臉面都被丟棄了,卑微的像個奴婢,在福晉的眼中只怕是一文不值。
「求……求爺垂憐。」
她跪在地上,咬碎了牙齒,支支吾吾用了最後一絲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四阿哥一瞬間抬起頭,起身從地上將人扶起,看著那放在郭格格腰間上的手,烏拉那拉氏眼中閃過一絲難過,卻依舊還是強顏歡笑著。
她跟著起身:「爺這是吃完飯,還是現在就回郭妹妹的屋子裡?」她心中難受的流血,卻還是忍不住的扯出幾抹笑來。
親自將爺往外推,就如同拿著刀在她的心口上不停的插下去,又抽出來。她面上笑的再熱切,實際上已經是千瘡百孔。
「爺?」她掐緊手心,著急的又問了一聲兒,四阿哥卻一瞬間撩起眼睛,認認真真的叮囑她的臉看了許久。
「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