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過去的時候,我看到南措他來救我了,可是在那個肥胖的男人面前,他不過是個瘦弱的少年。
南措滿身是血的蜷縮在地上,那個男人又向我走來,我手摸到地上那把刀,藏在了身後。
靠近我粗嘎的笑道:“這是你的小情人嗎?”
我那一刀準確的刺過去,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倒了下去,我握著刀身子顫抖如同風中枯葉。
那個男人還在血泊之中掙扎,朝我伸出手,似乎要抓住我,我驚恐萬狀,閉著眼睛一刀一刀又刺了下去,心裡空蕩蕩的迴響一個聲音,不能讓這個魔鬼再站起來。
粘稠溫熱的血噴在我的臉上,突然有隻手緊緊握住我手腕,“住手。。。。糖糖。。。。。”
聲音分明很虛弱,卻讓我混沌的我找回一點點意識,我回頭看著他,他渾身是血倒在我的身邊,一手卻死死抓住我的手,“夠了,糖糖。。。。。。”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他,又看看地上那一個醜陋的男人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身上被刺穿的窟窿仍有血往冒,而我的手上還握著帶血的的刀。
我再次陷入洪峰呼嘯滅頂的恐慌裡,我殺人了。。。。我居然殺人了。
聽了刀子跌在岩石上,錚的一聲象是喪鐘一樣在腦海裡來回敲響。
我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有隻手抓住我的腳,是南措倒我腳下,手裡拿起了帶血的刀。
斷斷續續的喘道:“他是。。。。是。。。。。。。我殺的,跟你沒關係。。。。。。。。。”
我的思緒已經剝離而去,地上那個醜陋刀疤臉正對著我位置,眼睛還狂睜著對著我,彷彿是一秒他就能站起來朝我索命。
山後有嘈雜的腳步聲,還有狗在叫。
我聽到自己厲聲尖叫,我殺了人了。
有無形的東西涼涼的貼上面板,我毫無意識的往後退,腳下一空,身子往下墜,最後的意識是臉砸在了一塊堅硬的岩石上,跌入了無邊的黑暗裡。
從此,我失去了我的臉,失去我的記憶,也失去了我最親愛的南措,從來沒有什麼車禍,也沒有什麼器髒移植,一切都是騙我的。
意識還在卻沒法醒來,我想我一定是做夢,我看到都不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心象是被誰給剜空了,靈魂飄在半空中,四周很黑看不到邊,好象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他說糖糖,你過來。
我下意識的朝那個聲音找去,長相妖孽的少年站在明媚的出口處,他朝我伸出手,“我們回家吧。”
我拼命的向他跑去,還沒有握上少年的手,突然從大汗淋漓中醒來,夢裡的畫面重新灌入腦海,身子不受控制的抖索更厲害。
不是夢,是比噩夢更加可怕的開始,甦醒的記憶,伴隨的是無法言喻的屈辱和恐懼,身體深處撕裂的痛,小木屋裡的一夜清晰在我腦海裡,被那噁心肥膩的東西碰過,好髒,已經烙在心上,用什麼也無法洗乾淨。
對上一雙幽黑的眸子,還那張妖孽的臉,他有些緊張的看著我笑,“醒了嗎?”
心象巨石輾過一樣沉重,這是南措,我曾經最愛的南措,我怎麼能把他給忘了呢?
從前,糖糖也說過我是一隻考拉,你只能做我一個人的桉樹,永遠不離不棄。
他為我守候,為我坐牢,他還在原地等我,而我卻已經把他給忘了。
他低頭在我唇邊親了親,柔軟溫熱的氣息,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我很茫然的看著他,“南措,我是糖糖,我怎麼可以是糖糖呢?”
刺穿的疼痛仍在身體深處,身體很髒,手染過血殺過人,也很髒,我噁心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