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為陳氏族人的事情心酸悲傷,再後來又為涵漪的事情奔波勞碌,似乎…我從來都沒有為自己真正地活過,可是現在,我卻想為自己認真地活一次。”
陸文航一愣,不明我話中的意思,只是定定地凝睇著我。
我蒼白一笑:“現今,我想…相信你一次,因為憑我一人之力,我根本無力以對。你一直對我言講陳氏族人的悲劇是遭他人設計和陷害,那麼,請你幫我為陳將軍洗刷冤屈,且讓他含笑於九泉,如此可好?”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的期待之情卻絲毫不減,我稍作歇息,繼續言講吓去:“刻下,我已愈雙十年華,年歲已大,加之一直病魔纏身,精神孱弱,心性甚至還悍妒無比,若是這一切你都不嫌棄亦不計較,待陳氏家族恢復名譽之後,我們…就在一起吧!”
不待我說完,陸文航便欣喜若狂地執起了我的手,緊緊地,熱烈地,炙熱地,他雙目熠熠:“我怎會嫌棄,又怎會計較?茗漪,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渴望著能夠娶你為妻。”
我笑了笑,轉念想到了涵漪現今的禍端,則不由得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陸文航急忙問道:“茗漪,你怎麼了?”
“我有一結拜的妹妹,喚作蕊欣,過去的六年來,她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地幫我打理著涵漪的雜事,此番涵漪遭難,她則被陵夷州州牧關押在大牢之中,我本意前往陵夷州去搭救於她,可是卻莫名地遭遇病況,你善於辨析疑點,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到訪陵夷州一遭,查出其事端起因,且救她出來?”
他有些遲疑和猶豫:“可是,你現下的身體狀況很是糟糕,我根本不放心你一人留在京畿,何況還有不明的刺客曾暗殺過你。”
“我知道,我統統都知道,但是,蕊欣一日滯留在牢中受苦,我便一日無法安心養病。”我固執地堅持道。
陸文航緊握著我的手,神色極為複雜,似是很難下定決心,一時之間,房間內一片沉寂。
這時,門口響起了一聲低低的咳嗽,打破了我與陸文航之間的靜默對視,只見陸文航面色一訕,不自在地將手抽回,而後肅顏起身,向門口望去。
還不待他前行幾步,只聽一個若黃鸝鳴叫般清脆的女聲輕笑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秦姑娘…醒了?”
陸文航的面色已恢復如常,灑脫還禮:“韓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章名。
☆、思慮抉擇
“韓夫人”的稱謂聽起來尤為刺耳,我的心房不由得一緊,下意識地側首向門口看去,只見兩位身量懸殊的女子身影緩緩地出現了我的床前。
為首的正是一臉喜色的尚伊,跟隨其後的則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且著就一身翠衫的嬌俏丫鬟。
尚伊的出現讓我甫才方稍稍平淡的心緒又再次紊亂起來——那略顯臃腫的身姿,那明媚純粹的笑容,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女性溫柔,分明是平常無奇的,卻又分明是美麗耀目的,見狀,我的眼眸又疼痛迷離起來。
我不自覺地輕輕咬著下唇,掙扎著欲坐起身來,不料眼疾手快的陸文航一步跨到床前,急聲制止道:“你且好好將養著,切忌妄動。”
尚伊亦附和道:“秦姑娘還是好好歇息著為好,你這一病,陸公子可是心急如焚,如墜深淵,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他這幾日衣帶不解地對你的細心照料。”
邊言訴著,那翠衫的丫鬟從它處移置來一把椅凳,邊服侍她慢慢地坐了下來。
我不禁看向陸文航,只見他的耳根微微泛紅,臉上卻故作若無其事。
我先是幽幽一嘆,刻力地保持著鎮定,臉色的笑容卻虛無蒼白:“夫人身懷六甲,行動不便,還一直為羽裳的病情走前忙碌,真是感激不盡。不過,韓夫人還是仔細謹慎些好,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