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擴音。
聽筒貼到耳邊。
“聽你的助理說,你生病住院了?”
明明是關心的話,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冷淡。
加上何啟東的聲音,自帶一種疏離和憂鬱感。
鄧晚舟感覺他就是隨便問問的。
不過,好在是主動問候她了。
她笑了笑,“我沒事啊。”
“沒事就好。”何啟東淡淡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啪!
電話直接掛了。
何啟東果然就只是隨便問問的。
兩句話就掛了。
哪裡是真正的關心啊?
鄧晚舟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
像是一朵開得正豔的花,突然枯萎。
連一旁的喬蕎,也察覺到一絲悲傷的氣息。
這個被鵬城女首富稱之為阿東的男人,這般能牽動她的情緒。
肯定是她心尖上的男人吧。
阿東!
巧了。
她前男何啟東,名字裡也帶個東字。
畢竟不是很熟,等鄧晚舟放下電話時,喬蕎也沒有多問。
鄧晚舟的心情沉了下去。
就像傍晚的霞光一樣,沒入城市的地平線。
天空漸漸黑起來。
夜色冰涼如水。
鄧晚舟見頭頂的藥水輸完了,讓護士拔了針,自己出去走了兩圈。
返回病房時。
好巧不巧的,遇見了站在病房外頭的何啟東。
何啟東在病房外頭,大概站了有十幾分鍾。
鄧晚舟也遠遠地了十幾分鍾。
這個男人沒說要來她。
她也沒告訴他她的住院病房號。
肯定是來喬蕎的吧。
以前鄧晚舟是不知道,何啟東心裡的女人,就是她三哥的女人——喬蕎。
但每一次何啟東想起那個女人時,眼裡都會有此時此刻這般的目光。
像是打落在深山樹梢上的月光一樣。
蒼涼又悲寂。
他真的是來喬蕎的呢。
鄧晚舟沒有上前去打擾,任由何啟東在外面靜靜地著裡面的畫面。
不知道她家三哥和喬蕎在裡面,是不是很溫馨,很甜蜜,很恩。
何啟東著他們的心情,正如她著何啟東時的心情。
一模一樣。
心,絞痛。
阿東啊阿東,既然那麼,當初為什麼要以鳳凰男的誤會離開呢?
為什麼不勇敢一點呢?
鄧晚舟一直沒有上前。
直到幾分鐘後,商陸推門而出,迎面撞在站在門窗前滿眼蒼涼悲寂的何啟東。
“你在這裡做什麼?”商陸緊擰眉心。
鄧晚舟上前,“三哥,阿東是來我的。”
何啟東了一眼穿著病號服的鄧晚舟,淡淡道,“我來晚舟。”
鄧晚舟心裡不爽了一下。
臭男人。
求著他喊她一聲小名,他從來不肯。
倒是把她當擋箭牌的時候喊了。
不過這聲晚舟,聽得她心裡舒服了些,她挽著何啟的的手,“阿東,我想下樓轉轉,你陪陪我吧。”
“嗯。”何啟東眼裡早已沒了悲涼,紳士地點點頭,“走吧。”
商陸著二人的背影,皺眉。
這兩人。
還真是會演戲。
當他那般好騙?
轉過彎,何啟東推開挽著他手臂上的纖纖玉臂。
臉皮厚的鄧晚舟偏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