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枕上我的發他的發雜糅在一起,凌亂如我的心情。
我只能這麼看著他。
他是男的,就算男人和男人可以,他還是皇子,豈是我可以褻瀆得的?
除了把他的腦袋輕輕攬到自己的胳膊上讓他睡得更舒服點,其他的,我什麼也不能做。
那一刻,我開始盤算著從今而後,把任何美好的東西都盡力捧給他。
因為從那一刻開始,我才發現我的的所有快樂幸福,都只有他能給,只有他能激發。
我甚至想要設計夥同我爹把他推上太子之位,雖然知道他也許不是做太子的那塊料,可是我無法預測我的未來,無法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守護他一輩子,也無法預知將來太子登基能否留他一命,這些我都不能確定,但是隻要把他扶上帝座,那麼一切都無須太擔心了。儘管他不大可能是什麼明君,但至少會是個仁君。
終於太子自廢為庶民,我以為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可是我爹卻把它打碎了,可我又不能怨他,畢竟妹妹在宮裡確實狀況很不好,好好的人,怎麼會瘋癲呢?
等我發現自己把親人的安危都拋諸腦後眼裡只有文瑞時,我已經似人非人了,像個怪物一樣地隨時想要虐殺對文瑞不利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嗜殺,難道這才是我潛藏的本性?若我從小就認真習武,如今的我,不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物了?
這樣的我讓我自己很害怕,也讓我開始自卑起來。
我輸給了自己的執念,可是不輸不行,不輸文瑞就。。。。。。
我確實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方法來保護文瑞,一切的求助都如石沉大海,什麼官官相護之說,全是狗屁,自古就是樹倒猢猻散。
我想和文瑞在一起久點,哪怕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是。
可是不可能了,我連自己的身體都利用上了,我汙穢不堪,我甚至不願意站在他目光所能觸及的地方。
及至折騰到自己只剩下幾天生命時,我慌了,我想抱著他大聲表白我的心事,可是他太純真了,且才十五歲,十多年的無教無養,他跟個三歲小孩沒什麼大不同。什麼都不大懂,我若那樣做了,會嚇壞他吧,我已經把他嚇得成天膽戰心驚了。
而且,骯髒的我,還有資格去對他說我的那些齷齪心事嗎?不能,我不能就這樣把他帶入歧途。
再者,告白了又怎樣,我已沒命和他相守。
每晚每晚,我都不忍入睡,我只有這幾日陽壽了,我要用餘下的時光,把他一寸一寸的都看個夠,這害得他總是以為我很難受,總要陪我不睡,又總撐不住地腦袋歪在我懷裡。
文瑞文瑞,他永遠也不知道,我有多捨不得,捨不得離開他,到一個沒有他的世界去。
我早忘了父母忘了妹妹忘了秦家的長輩們,他們會如何,我已沒有一絲一毫的時間去思考了。
我在去見流秋的路上,在那片白花遍地的原野上,在那匹共乘的馬上,我自私了,我任性了,我卑鄙了。
我偷親了他,只敢親臉。
若他仍然懵懂無知就好了,可他那眼神裡的肯定,以及迅速緋紅的臉頰,和接下來大膽的舉動,讓我有如面臨翻江倒海。
我們的馬掀翻了我們,我們滾在一處。
他仰躺在我的身下,面色潮紅,頭髮都亂了,寬大的衣領在摔落的過程中滑開了,露出半片小小的白皙肩頭和一片風光無限好的鎖骨地帶。
他羞澀地用一隻手背蓋住自己的雙眼,水色的唇,嬌好的形狀散發著邀請的氣息,又有些緊張地微微抿著。
他的另一隻手放在頭邊,都緊張得微微捏成拳了。
這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拿生命護住的寶貝,此刻,正懵懂而又羞澀地邀請著我,我心潮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