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幾欲不顧一切地擁緊他。
他與兩年前被他二哥親吻的那夜完全不同,那夜他只以為是他二哥搶他嘴裡的糖吃。
可此刻他懂,他終於懂了,一點點。
兩年前那夜的一幕在我腦中回放,那位二皇子苦澀的表情和深情的雙眼,那時讓我同情此時讓我嫉妒。
我想不顧一切把自己想做的都付諸實施,反正我就要死了,如果我什麼都沒有帶走,我也許會因不甘而化作孤魂野鬼也說不定。
在我的唇即將貼上他的時,一個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我若真與他。。。。。。
等我死後,他要怎麼辦?我豈不是要他痛苦一生?這麼殘忍的事我怎麼能加諸於他?!
我不能這麼自私的。
我費盡心力地將自己拉離他,拉好他的衣領,扶他上馬,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牽了韁繩就走。
沉默,尷尬的沉默。
後來他問了一些好傻好傻的話,看似漫不經心的,實際上心裡多少有點委屈吧,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心裡有點什麼都是藏不住的,至少在我面前是這樣。
當他問我,我們是不是情人關係時,我的心都漏跳了好幾下,幾乎想不顧一切地承認了,我一直想把他當作。。。。。。
可理智上,除了否認我能怎樣?
實際上,我們,也的確算不得是情人關係吧。
是我一直單相思,而他,估計在今天以前都還沒有這方面認知吧。
我感覺得到他在後面一定哭了,抽噎的聲音雖然極力壓低,可又怎能瞞過我的耳朵?天知道我有多心痛,都是我害的,我又造孽了。
在淚水模糊的雙眼裡,前面處處是我的死途,我看不見一星活路。
我要不起,我也怨不起蒼天,我們秦家的富貴榮華是用多少鮮血白骨換來的我們都心裡有數,報應在我身上,也好替我爹替我秦家上上下下分擔一點。
我只願速速化為一屢魂魄,日夜護佑著他。
所以我自殺了,多麼可笑,他日地下相見,父親一定會狠狠斥責我不孝吧!
地下的祖輩,我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
我的一生,短短十九年歲月,從小就沒見過母親的面,妹妹是家中丫環所生,她們母女也不是特別親近我。爹常年在外打仗,一家人,也甚少有歡樂的時光,即使富貴榮華享之不盡,而能回憶起來的快樂的時光,只有在和文瑞在一起的這兩年間才有。
這些回憶,像一陣苦澀的風,吹過彼岸,吹起曼珠沙華的花瓣,烈火一般鮮豔的花瓣,一遍又一遍地燃燒,煎熬,這樣痛楚而又華美。
恰似我的初戀。
如果真有來生,真希望還能遇見他,好好愛他疼他。
作者有話要說:磚頭什麼的也麼關係,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了什麼的最討厭了。→_→
第 18 章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景王府,坐起身,吐出嘴裡發苦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發現楊文紹靠在床外邊睡著,清晨的光從淡藍色的紗幔外漏進來,一切安靜得猶如我當年在景王府逗留的許多個早晨。
要是誰來告訴我,昨夜我做了個噩夢,其實我從未離開過上京,我還是在景王府混吃混喝的倒黴皇子,質子什麼的,都是噩夢,我還只是,十三歲,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那樣我一定會抱著上蒼的腿感激涕零,他老人家真的是太仁慈了。
可是我看見了蹲在房間角落裡一人,以及那人黑色布帽下紅色的雙眼!
“哇。。。。。。”我瞪著那雙紅色眼睛,痛哭。
楊文紹驚得一下子翻下床,甩甩腦袋清醒過來,忙跑過來上下探道:“怎麼了?醒了就好,你都昏迷幾天了,昏迷中一直哭,虧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