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言忽然一陣鼻酸,蹙眉鑽進了他懷裡:“明軒,無論將來怎麼了,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抱著他單薄的身體,方可言黯然神傷,原以為自己苦了三年,沒想到明軒過得比她更苦。她至少還有兩個至親的親人,而明軒……他已經一無所有。
“好。”明軒摟著她嬌小的身體,輕吻著她的頭頂柔軟的髮絲。
馬路上修長挺拔的男人,雕像般的愣了幾秒後,失落隨之而來,踩著虛浮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去,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憤怒、失望和痛心。
方可言,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與他破鏡重圓嗎?
深深吸了口氣,抬眼再看那抹傷人的風景,空蕩的院子只剩下片片雛菊迎風搖曳,方可言已挽著明軒的胳臂,親密地朝停泊在街邊的汽車走去。
“吱——!”不知哪個冒失司機猛的踩下剎車,發出刺耳的尖嘯。
“砰——!”不知道撞到了什麼,這聲音令人聽著碎心。
方可言被身邊的人猛推了一下,跌倒在離車三四尺的地方,而剛才還在朝她微笑的男人,從身邊被撞飛,以拋物線般美麗的弧度狠狠跌落在離她好幾米遠的街邊。
陽光下那蒼白的臉龐透著病態的白,他側著臉死死盯著她,看清她相安無事時,單薄的唇才緩緩勾起彎彎的弧度,幾道嫣紅的鮮血正從額上滑過眉間,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像極了那天母親的臉龐,那鮮紅的血液在黑色柏油路上綻開妖異的血蓮。
“明軒——!”淒厲的叫聲劃破短暫的寧靜,方可言試圖朝他爬過去,卻被幾雙強而有力的手狠狠拽了起來,有人捂著她的嘴,有人扯著她的頭髮,有人將她丟進了車裡,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明軒毫無生氣地樣子,和紅豔豔的鮮血正不斷擴散,而她卻被人挾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畫面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不行,他會死的,他會死的!
方可言用力掙扎,拼死掙扎,咬著,踢著,她要去救他,她不能讓他死,她要去救他!
車內幾個男人幾乎抓不住這癲狂的女人,其中一個黑瘦的男人,目帶凶光,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掙扎的身體頓時軟了下來,車裡驀地安靜了許多。
“老大,有人跟蹤我們。”正在開車的司機瞟了眼後視鏡報告著。
剛才扇巴掌的那個男人朝後面看了一眼,一輛銀色賓士緊跟在後面,車內的男人面色鐵青,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持著電話正在說著什麼。
“甩掉他!”黑瘦男人狠狠說著,從口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老闆,人已到手!”
“是是,老地方,一手貨一手錢。”
黑瘦男人滿意地收起電話,細小的眼睛裡閃著貪婪的幽光。
其中穿灰色夾克的男人綁好了方可言的手腳,笑嘻嘻地貼了上來:“老大,這票賺得真爽,那姓白——”
“啪!”話還沒說完,那黑瘦的男人猛地甩了他一記耳光,揪著他的衣領吼道:“幹我們這行的,就要懂規矩,不該說的最好閉嘴!”
“是,老大。”男人捂著臉縮回了座位,嚇得一身冷汗。
黑瘦男人不屑地收回目光,垂眸看向了倒在椅子上的方可言,昏迷中的女人嬌嫩嫵媚,柔弱似水,白嫩嫩的臉頰上掛著五個鮮明的指印,男人陰森笑了笑,伸手撫上那張俏麗容顏:“真想不到,你比你老媽更有手段呢,居然勾引了這麼多有錢人,我不在你身上撈一把,怎麼對得起那死去的賤人?哈哈哈”貪婪的目光朝車後面緊追不捨的男人看了一眼,朝司機吩咐著:“去西環路,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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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傍晚,如血晚霞也只剩下微弱的紅光,碧波揹著金華,波光粼粼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