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計從,理由很簡單,他們其實是一類人。
說實話,其實漠飛也是很英俊的,容貌方面,在謝安麾下那些中人,足以排入前三,只可惜他常年亦黑布蒙面,因此,冀京亦有許多傾慕於他的富家千金至今都不清楚他究竟長什麼樣子。
順便提一句,在謝安麾下那些人中,容貌最為俊秀的,那便是苟貢,用謝安的話說,這傢伙若擺在後世不去當牛郎簡直就是屈才,事實上謝安一直很納悶,容貌如此俊秀的苟貢,何以此前在東嶺時沒有什麼女人緣呢?可在聽說這小子當年在東嶺眾時的種種醜事時,謝安頓時釋然。
那時的苟貢,只是一個遵從人性本能的混蛋罷了,女人在他眼裡就是洩慾的道具,難怪惡名斑斑。不過這三年,這廝似乎是改了性子,尋思著準備娶一房妻室正正經經地過日子,不過卻在選擇配偶方面產生了某種心理上的動搖,一來羨慕謝安夫妻和睦,二來又有些捨不得獨自一人自由自在。
而苟貢之後便屬墨言那位廣陵書生了,對於這個常年混跡在廣陵迎春樓的風流士子,謝安總感覺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墨言的談吐、氣質,皆能證明此人必定是出自富貴人家,但是,此人卻是一個連家都沒有的浪人。
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每當看到墨言時,謝安總會下意識地想起一個人,'八賢王'李賢。
就連謝安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在他看來,墨言與李賢真的很像,並非指容貌,而是那份談吐、氣質,那份待人看物的觀念。
而墨言之下,就要數漠飛了,儘管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畢竟滿打滿算,瞧見過漠飛真容的,除了東嶺眾,也就只有謝安與他幾房夫人,哦。李壽倒是也見過。而除此之外,哪怕是費國、馬聃、以及東軍四將等同樣是謝安心腹的親近之人,也不曾見過漠飛究竟長什麼樣子。
正因為如此,謝安私底下對漠飛的怨念比對苟貢還要嚴重,畢竟苟貢好歹也曾藉著自己俊秀容貌幹過一些勾引良家女子的事,可是這漠飛呢。卻整日裡用黑布蒙著臉。
浪費,白長了一副好相貌!這句有些酸溜溜的話,正是謝安的原話。
只能說,漠飛並不是與謝安、苟貢等人一個世界的人物,他活著的目標就是殺人,將那些有實力沒實力的人都殺了,那麼他便得以凌駕於眾人之上,成為夜空下刺客中的王者。
啊,獵殺強者!
漠飛是一頭敢於獵殺、甚至熱衷於獵殺猛虎的兇狼。這才是他真正的熱情所在。
而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動了正在夜觀月色的漠飛。
“……”皺了皺眉,漠飛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黑布再次蒙在臉上,有不少人以為他帶著黑布只是為了隱藏容貌,但是隻有謝安與長孫湘雨才知道,若沒有這塊不值幾個銅錢的黑布,漠飛恐怕連尋常的冀州兵都不見得打地過。
“刷!”一柄銀亮的短劍從昏暗的角落激射而出,朝著漠飛面門而來。
然而眼瞅著瞬息便至的短劍。漠飛竟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抬起手。輕輕鬆鬆便將那柄短劍摘了下來。
“咦?”遠處的昏暗角落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繼而,'天上姬'劉晴的親兵統領、天府軍主帥楊峪從那裡走了出來,望著漠飛驚訝說道,“嚯,好本事!——看來足下可非是尋常刺客啊!”
“……”漠飛冷冷地望著楊峪。也不搭話,他並不覺得接到了對方的短劍這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畢竟楊峪所甩出的短劍,那是軍中武將配置的副刃、也可以說是小刃,大多是情況下並非是用來殺人的,只是做一些雜貨。比如說在樹林中行軍時砍伐枯藤亂草,偶爾獵到山味時剝皮割肉等等,當然了,也不排除有在失去主兵器的情況下用這柄短劍與敵將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