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分高興,眯縫著眼睛聽他說著。
隆正的房間雖然整理得井然有序,不過往壞處說,就是單調乏味。松宮在時從沒聽到過電話鈴響,也沒有人來拜訪過。
“最近都不和附近的人下將棋嗎?”松宮望著擺在牆壁一角的棋盤說道。
“是啊,最近沒下,大家好像都很忙。”
“要不我去學下將棋吧,這樣就能當舅舅的對手了。”
聽松宮這麼一說,隆正在身前擺了擺手。
“算了吧,你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去學著擺弄電腦,這對你更有好處。現今的警察要是缺乏電腦知識可就不象話了,我也不是很需要下棋的對手。”
既然舅舅這麼說了,松宮也就不便開口讓他教自己。而且就算在別處學會了,隆正多半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加,隆正的皺紋漸漸加深,常年鍛鍊保持下來的體魄也日益消瘦。松宮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總感到莫明的焦慮,他不希望自己的恩人成為一個孤獨的老人。
既然加賀靠不住,那他就自己照顧舅舅——松宮在心中做出了決定。隆正又一次病倒了,正好去看望他的克子見他發著高燒臥床不起。雖然他自己說可能是感冒,但在克子看來實在不像,於是她叫了救護車。
後來急忙趕到的松宮當場從醫生處得知那是癌症,醫生告訴他們說本來是膽囊癌,但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肝臟和十二指腸,發燒的直接原因應該是膽管發炎。他們同時得到的宣告是癌的發展已經到了晚期,不可能進行手術,心臟病使隆正的身體變得虛弱更是雪上加霜。
這件事自然也經由克子轉告給了加賀,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即使如此他也依舊不來探病。他只告訴克子說醫療費用他會負擔,可以請人照顧隆正云云。
松宮實在是無法理解加賀的想法,無論過去有過怎樣的不和,在父母人生的最後階段,作為子女應該會出於本能般地想去照顧他們才對。
恍惚沉浸於萬千思緒中的松宮,注意到隆正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很快就傳來了咳嗽聲,這使松宮慌了手腳。他剛伸手想去按鈴叫護士,隆正卻微微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咳嗽也停了下來。
隆正輕輕發出了表示驚訝的聲音。
“要緊嗎?”
“……是脩平啊。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
“工作怎麼樣了?”
“今天的活兒已經幹完了,現在都十二點了。”
“那就快點回去,不趁著能休息的時候多休息,刑警的身體會垮的。”
“我一會兒就回去。”
松宮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隆正這次的案子他是和加賀搭檔,但他又怕隆正聽了以後情緒產生波動,畢竟他不可能對兒子的事無動於衷。
可就在松宮思前想後時,隆正再度發出有規律的鼾聲,看來也不像會接著咳嗽。
松宮靜靜地站起身,我一定會把恭哥帶來——他在心中暗暗向隆正作出了承諾。
注:類似象棋的殘局。
20
昭夫看了看鬧鐘,現在是早上八點多,也就是說他已經睡了三個多小時。因為實在睡不著,他喝著對了少量水的威士忌直到清晨五點左右。考慮到今天要做的事,他不能使自己酩酊大醉,但要熬過這個夜晚又不得不依靠酒精的力量。
他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睡是睡了,可睡得並不熟,他記得自己翻了好幾回身。
八重子背對著他躺在旁邊的被窩裡,她近來鼾聲很響,有時也會相當吵人。然而今天早上她卻格外安靜,從肩膀到後背都一動也不動。
“喂。”昭夫叫了叫她。
八重子的身體慢慢轉向昭夫,遮光窗簾使她那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