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入了側門,他便跟了進去。
果然就見慕呼吸抱著顧九神色匆匆的穿過垂花門,穿過長廊。若不是慕華胥懷中的女子小臉慘白如華,他便是認死理的認為,顧九負了他,投身別人的懷抱了……
緩緩的他靠近床榻,看著床榻上的人兒蒼白憔悴的小臉,心中抽痛了一下。
顧九本來是半昏睡著,直道有人摸上她的臉,才驚醒過來。
“是我。”壓住她的反抗,陰寡月貼在她耳邊,低語。
熟悉入骨的溫柔,激起她的神經。
一時間她情難自已,顧九伸手便勾住他的脖子,眼眶有些溼潤,她沙啞著嗓子道:“寡月,我想回家……”
她喃喃地那個家,被寡月給誤解了,寡月以為她說的是“梅翁廬”,而顧九說的是“現代文明”,方才一路半睡半醒,她便是在想,若是她回去了,便能擺脫這受損的身子該有多好。若是一年內養不好,那豈不是……
寡月無疑是被她這麼一句無心的話震到了,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好……”
慕華胥見陰寡月抱著顧九從房裡出來,很是不解:“怎麼了?”
“她要我帶她回家……”他答的淺淡,心中卻是百感交集,懷中他緊摟著的女子,似乎又已昏睡過去。
慕華胥怔了一瞬,想阻攔的話都被自行嚥下去了,顧九的情況很不好,他知,可是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拒絕。
“來人。”他邊跟著陰寡月的步伐出內閣,邊喚道。
袁捷不一會兒就出現在長廊處。
“將爺的車弄來,車上準備手爐。”慕華胥對袁捷吩咐道,“你親自送他們去!”
慕七不去梅花廬,也有他偏執的理由……
只是,這幾天還未到寒冬臘月,有誰用手爐啊,袁捷雖是心裡嘀咕著卻沒敢開口問。
“是。”袁捷作揖後馬上離開命人牽馬車去了。
陰寡月不會拒絕慕華胥的華車,畢竟這人待他們是真心的,他不能偏執的拒了他的真情。
他抱著顧九上了慕華胥的寶馬香車,四輪的車,一路顛簸不大。他緊緊的摟著懷中人兒,深怕她下一刻,會化作一縷煙,離開他的世界無蹤無影。
——
子時至的時候,他們才抵達梅花廬,袁捷沒有多做停留,督促著車伕駕著車返程。
衛箕遠遠的就瞧見寡月抱著毫無生氣的顧九回來了。
“九爺……”衛箕啞聲喚了一聲,心中愧疚感頓生,眼眶說著就溼潤了,“爺,是洛營的,姑娘是被洛營的帶走的,都是衛箕……”
寡月身影明顯顫抖了一下,身子前傾了一下,只差一個不穩,就要倒了下去,他城主身子凝了一眼衛箕,依舊柔聲道:“沒事,你去燒些熱水來。”
“是,是,主子我馬上去……”衛箕拭了淚,邊跑邊說道。九姑娘她可得千萬別有事,若是有事,他衛箕這一輩子都不得心安了,便是完成了主子個公子的心願,入土謝罪去了。
寡月抱著顧九走過長廊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將顧九輕柔的放在床榻上,取來棉被,替她蓋上。
凝著她蒼白的臉,他心裡抽痛,深吸一口涼氣,忍住酸疑。他將房間裡的一個暖爐拿了出來,這是前些日子給南衣用過的,裡面還裝有顧九給放在裡面沒來得及燒的焦炭。
等衛箕打來燒開的熱水,將浴桶放在屋子正中對著床榻處,兌了冷水,到適宜的溫度後,才深望一眼榻上的顧九離去。
等衛箕走後,寡月才去抱床榻上的顧九。
他伸手想給她除去身上的衣物,卻被顧九陡然伸來的手給握住。
“怎麼了?”他望著睜大眼睛的顧九,紅了臉,顫聲問道,“還不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