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嗎?”顧九啞聲問道。
他身形震了一下,艱澀的開口道:“睡覺……”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會知道的,只是現在她需要休息。無論怎樣,只要她還活著……
他右手握得骨節泛白,良久才鬆開,淺聲再向著她道:
“或者我給你擦了身子再睡……”
“那你出去,我……”顧九同是紅了臉說道。
陰寡月哪裡由得了她,伸手就要去給她除身上的衣物。
“我不想洗……”顧九握著自己的衣領支吾道。
寡月鬆了手,睫羽輕顫了一下,鳳目依舊沉靜,沒有波動,他柔聲道:“那便不洗了……”
他伸手將她的外袍脫下,又要去脫她的外褲,只因這一身別人的衣服看著如此刺眼。
外袍落下,他欲要隨手丟棄之時,愕然看到外衣衣襬處奪目的鮮紅……
“九兒……!”他凝著她眉目裡滿是傷痛與震驚。那外袍被他丟棄在地,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要給他檢查“傷口”。
“你……。住手!”顧九低呼一聲,原本慘白的臉漲紅了。那少年也震了一下僵在那裡。
“九兒……”見她不說話,他心裡難受,想打破僵局。
“我沒事……只不過癸水來了……”顧九伸手撩起一縷垂下的頭髮,才緩緩道。
他腦中“轟”了一下,俊臉很誠實的又紅了,過了半晌才說道:
“這……要怎麼辦?”這麼久以來,這是他最手足無措的一次。癸水?他雖是沒有一個母親來教他這些東西,到底是從書中知道一些的,腎中精氣充盈到一定時候的產物,那麼……
他眉頭一動,似是想到,癸水來了,九兒就能……想著他臉更紅了些。
不想讓九兒看出自己的尷尬心思,他復問道:“我,我該怎麼做?”
“我需要乾淨的布、棉花,還有針線。”顧九低聲道,唇角微勾,這個樣子的陰寡月也是相當可愛的,能見到這個樣子的他著實不容易,他是真的沒有經歷過一個女人的……
不片刻便寡月便找出一件前幾日送來的嶄新棉布裡衣,撕成數片拿了過來。
顧九心中彆扭,這再怎麼也是她給他訂做的入冬的襖子啊,這墊在下面也怪……她不禁問道:“咱梅花廬裡或者這附近,就沒有一個女人了?”
寡月鳳眸微黯,疑惑之色漸起,將那梨木大椅移近了些:“你教我,我來做。”
這樣會接觸到她身體的東西,除了他以外,別的人都是不能碰的,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顧九錯愕地瞪大眼,在看到他眼中的認真,確定不是隨便說說之後,才抿了抿唇,臉頰發熱地想要撐起身子,拿過他手中的針線來。
寡月不依不饒,將針與線放在離顧九較遠的位置,握著顧九的手,薄唇輕動,柔聲說道:“你休息,相信我。”
顧九想以手扶額,不是她不相信他,這壓根不關相信什麼事好麼……
要她告訴他怎麼縫出一條月經帶來,要她如何啟齒?
讓一個少年來伺候她,為她做這些,說出去,不怕讓人恥笑嗎?
“別鬧了……”顧九躺在床上,紅著臉凝著他,她又不是沒手沒腳,又不是癱在榻上動彈不得了,這廝怎麼就這麼……“固執”呢?
他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聲音柔成了水道:“乖,快告訴我,說完了快閉眼休息。”
“我給你做,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他朝她柔聲道,微微勾動起唇角,他樂意,因為是她。
顧九因多方面原因妥協了,最重要的是,她現在真真是很需要一個“大姨媽帶”。
他確實是極為聰明的,這種女人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