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從樓上下來,紫砂將打好酒的瓷瓶裝在錦盒裡,這時候衛簿從門外走進,接過紫砂手中的錦盒子。
“靳公子慢走。”紫砂禮貌性的作揖。
寡月方從酒坊出來,這一條街的人圍觀的更多了些。
軒城的靳解元,此刻,恐是滿城皆知了吧?
寡月面上依舊是沉靜若水,心中卻是不安更甚,璃王卿泓旨在讓天下皆知靳南衣!
璃王有心將他推至風口浪尖處,難道一紙策論將他在璃王心中的印象弄得這般糟了?
璃王疑心他為己拓名而作此高論,而他也的確有心如此。
隔壁的一品樓內。姚府的紅綃和紅袖在給姚瑋瑢購置物什。
“掌櫃的這生肌丸什麼時候才能到貨啊。”紅綃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你們才定的就指望著到貨了?從京城運過來好說也得十多天,不過你們姚府到底是誰要用生肌丸?”老闆娘問道。
“這……”紅綃一時止住,“這不是你該問的,反正我們只要買。”
“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姚小姐被劃破了臉到現在還沒有治好呢!”掌櫃的老闆娘嗓門抬高了些。
“你……”紅綃指著女人,“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誰血口噴人呢?現在哪裡不是再傳姚小姐毀容了,還去找文先生的麻煩,說他沒給治好呢!”那女人繼續道,“我也不同你說了,我要去看靳解元了。”
“你!”紅綃瞪著眼望著那女人從櫃檯前走出去,直往門外大街上擠去。
“紅袖,他們欺人太甚,我倒是覺得小姐這容貌定是被人合夥給整的!”紅綃朝一旁的紅袖說道。
紅袖一把捂住紅綃的嘴巴,輕聲卻有些急促的說道:“紅綃,你還想不想小姐好的,這‘生肌丸’可是隻有這一品樓能弄到,掌櫃的沒說什麼就罷了,你可別得罪了掌櫃的!”
紅綃聽著止住了繼續說,卻是心中對紅袖生了怨意,她與她平起平坐,她作甚這般說她?
紅袖鬆開捂著紅綃嘴巴的手,往一品樓外走去。紅綃狠狠瞪了幾眼身後的兩個小丫鬟,又一理衣袍跟著走了出去。
“瞧見沒那個就是靳解元,去年三月中瞭解元,今屆又中瞭解元呢!”
“聽說還是今屆科舉的負責人璃王爺欽點的呢!”
“聽說是錄卷封院了被蕭太傅除名的,正巧趕上了璃王,到底是個好運的!”
紅綃和紅袖望著寡月上了梅花車。
“這不是那個啥、九爺?來我們華衣閣鬧事的時候後頭跟來的公子嗎?”紅綃低呼了一句。
“正是……”紅袖痴痴地答道,目光仍隨著梅花車飄去。
“瞧你這痴傻的模樣,瞧見個男人就這樣!以前洛少將軍來了這樣,如今到大街上見著個俊的也這樣,不知羞!”紅綃終於尋到罵紅袖的機會了,當然不會錯過,說完這麼一通先前受的氣都散了不少,她得意的帶著兩個丫鬟朝姚府的馬車走去,留著秀眉深顰,鵝蛋小臉緋紅滾燙的紅袖痴痴傻傻的站在那處。
許久之後紅袖才邁著步子朝那馬車趕去。
“哎喲,我還以為你不走了呢!”紅綃沒好氣的再來了一句風涼話。
紅袖也不理會她,徑一腳踏上車,爬了許久爬不上來,香汗淋漓直下,也不見紅綃或者那兩個小丫鬟朝她搭把手,一旁的車伕是勾直了眼睛盯著她的胸前,卻也不搭手。
“我說這人啊生的豐滿了就是不行,比府裡的丫頭想男人想得都早,到底是個胸大無腦的!”紅綃沒好氣的伸手,紅袖咬著牙朝搭上她的手。
紅綃到底是沒想著玩弄她一把將紅袖拉了上來。
九月雖是清秋還是有些熱的。
“我說你們都死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