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擠著還把窗簾給放下!”紅綃因為搭了一把手,也熱出一身汗水來,正巧這方車窗簾被挑起,就瞧見了已關門許久的華衣閣的店面,如今已高價賣給了一個從京城來的商人,開起了客棧。
望著徒生些許煩躁,紅綃和紅袖都偏過頭去,正巧從另一邊的車窗處瞧見一品樓旁的九酒坊裡一個擎著傘的小廝領著一個一身靛青色儒杉白色褙子的人上了馬車。
這樣的天氣既不是有雨,陽光也不烈,打著傘終究不免讓人多瞧上幾眼。
紅綃瞧了半天,總覺得有些熟悉之感,她伸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紅袖道:“這九酒坊的主子是誰啊?光是看著這走路的姿勢有些眼熟,只是看不見臉終究是不知道是誰。”
紅袖搖搖頭:“方才在人群裡聽到和那靳解元有些交好……”
紅綃猛地抬頭:“我道是誰了!原來是他!”
紅綃靈動的眸子眯起,那個靳南衣跟一品樓的掌櫃的這麼熟,然後那個九爺又和她家小姐有仇,一定是他們,她要快些將這些都告訴他家小姐!
“車伕,還不快些回府!”紅綃朝著車簾外吼了一聲。
“是是是。”那車伕從坐板上坐直了身子駕著車快些離開了一品樓前。
顧九去了毓秀坊,而寡月是去了靳鄭氏府宅。
到底是寡月先行的,也先到了靳鄭氏府宅。
許婆子領著丫鬟們上前來行禮,自過年的時候少爺離開後,就算是尤家大姑娘嫁給那劉家的,少爺也只是命衛簿過來送了應承好的嫁妝,今日到底是來的太匆忙了,若不是許婆子帶著人在前院收拾一些曬著的乾貨,就地帶著人來行禮,恐怕是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
“少爺您先等著我去喚芝娘。”
“不必。”幽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色的身影已向著垂花門而去。
再等許婆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年已穿過長廊了。
這時候有幾個從集市上回來的小廝,大笑大喜著從門口過來。
“少爺又是解元!”到底是一個跑在前頭的說道。
“是啊,兩次解元,現在全軒城的人都在傳呢!”一個年紀比前頭那個小些的也忙跟著說道。
許婆子“哎呀”一聲後忙手忙腳亂的要上正房裡去通報。
“許嬤嬤還是我們去吧!”那兩小廝說道。
“早些去,搶到少爺前頭,這會兒少爺該是被門口的芝娘引進了側廂,你去了直接跟芝娘說或者跟如黛姐說!”許婆子拍著那小廝的背說道。
哪裡容她吩咐完那小廝早就跑的沒影了。
寡月與衛簿穿過長廊剛朝著正房的臺磯而去,果見芝娘迎了出來。
喜極而泣的喚了一聲:“少爺。”後,芝娘將他二人領到側廂。
“二夫人不知少爺要來,如黛那丫頭正在伺候夫人梳洗。”芝娘道,將茶奉上。
“無妨。”
白衣的少年捧過茶淺淡道。
他環視了一下室內,那高几上的花瓶裡插著的是幾簇有些失了生氣的棠花,許是有些日子沒換了。
正飲了三口茶,東廂側門口一碧綠色衣裙的高挑女子走進。
“夫人喚少爺。”
寡月感受到她壓抑著的某種情緒,不禁抬眼看了一眼她的面部表情,雙眸炯炯似有無限欣喜,寡月眉頭微微皺起,這種眼神讓他很不適應,但願只是她們得到了他再中解元的訊息後,替他高興而已,不要是其他。
他從座椅上站起,修長的手一撫衣袍上的褶皺,他邁出修長的腿,一瞬間踏出側廂的門楹,盡顯修竹俊逸之姿。
衛箕跟在寡月的身後隨著他往正房正堂而去。
靳鄭氏正坐在正堂的大椅上,芝娘站立在她的身側,旁邊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