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落在扶手上,他輕聲道:“看來他們已知悉那御賜送行隊伍裡的不是我,若是沒猜錯,他們若是來得快今夜便不會讓我進城了。”
“主子,已經準備就緒了。如今離軒城還有五十里地,若是快得話次日丑時便可入城!”青衣說道。
“洛營的人沒聯絡上我,便是不知,那太子那邊也便是還沒跟上來,太行的快了又免惹人生疑,如此速度便好。”卿泓解釋道,伸手掀起車窗窗簾一角。
“再行二十里,太子便沒有機會了。”他喟嘆一句,“想不到我破釜沉舟亦沒讓夜帝動容,終究我於夜帝心中一文不值,不及慕氏與太子在他心中半分……倒是謝贇為了加快節奏、看清朝堂局勢行了此舉,謝贇啊謝贇,總是讓人出乎意料,卻又不得不嘆任何人的死活皆與他無關……”
許久之後,風更緊了些,天空中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一野蒼茫。
馬車車棚處的燈籠,被風吹滅了又被點上,如此反覆多次後,劍士們的神經終於緊張起來。
“嗖”的一聲數根箭羽射來。
之後便是無數根齊發。
車隊的劍士們一陣慌張後。便拔劍來擋,數十個盾牌護住了馬車。
密林裡的人喟嘆了一句:“果然訊息來的不錯,看這訓練有素的樣子當真有大雍劍士的風範,車上的人是璃王沒錯了!”
車上護著璃王的桓青衣不難從來人的話裡辨別出一些訊息。
訊息是別人給的?誰會連璃王的行蹤都能猜到?
“璃王殿下,您安心上路吧!”
他話音剛落箭支如雨般朝著這大隊人馬射來。
青衣手快,一掌劈開馬車,帶著卿泓上馬離去。
“追!”樹林裡的黑衣人一下子湧現出來。
“誓死攔下他們!”
青衣下了一個命令後策馬而去,身後馬隊的劍士與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團。
那黑衣人頭目見青衣帶著璃王遠去,騎馬要去追卻被幾個劍士糾纏住。
他暗咒一句:“該死!”
他因臨時接到飛鴿傳書說真璃王走的是水路,也許會從揚州過野道而向軒城。情報來的太快,還未來得及同太子的人求證真假,以防有詐,他且便派了少部分人候著,沒想到這匿名信竟然是真的!
青衣策馬行了約莫數十里。
被青衣護在懷裡的卿泓,笑道:“看來前面還有人等著我。”
青衣怔了一下,道:“主子不若我帶您走官路!”
且聽卿泓沉聲道:“不!我們如今只需往按原計劃走便是,太子的人陡然接到我的行蹤,必然不會立馬改變計劃折回來,他們官路上埋伏著的人手更多,青衣,生與死便只在今日了,卿瀚殺我之心如是昭著,他如今還未登九五之位,便是連手足之情都不念了,若是日後歸政,我還會忌憚什麼呢……”
雪花落在卿泓的臉上有些冰冰涼涼的冷,他的雙腿沒有知覺的輕垂著。
他真的,不曾想過要死在這樣無比落寞蕭條的季節裡。
青衣的手緊緊地摟著卿泓,他視力極好,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便會策馬轉道。
不知不覺裡他已經帶著卿泓行了十餘里。
雪越下越大的時候,前方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騎馬帶著斗笠一身黑袍的男子。
青衣的步伐慢慢放緩下來。
“你不必調轉馬頭,只有這條路上是我一個人,其他官路上皆是無數埋伏。等的就是你們自投羅網……”
冷得讓人背部發麻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眾人打了一個寒噤。
“殺了我你們便能從這裡走過去。”
孤蘇鬱冷凌的眉目凝視著他們。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