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勒馬韁,轉頭就要向身旁野道的小道上轉過去。
“嘶——”駿馬哀嘶一聲,馬蹄便被絲線一樣的東西割斷,駿馬受驚便跪了下去。
還好青衣反應快抱著卿泓從馬上跳下。
孤蘇鬱早已騎著馬走到二人身前。
蒙著黑紗的臉上,冷凌絕美的鳳眸直視著桓青衣:“怎麼樣,只有我胯下的這匹馬了來不來取?”
青衣將卿泓安放在路邊一處。
“主子,青衣誓死保護主子,若是青衣與這傢伙同歸於盡,主子便親自去……”
他苦命的主子生來不親人關愛,站在權利頂端的父親也是視他如工具,夜帝一生軟弱,連保著主子的能力都沒有。
青衣一掀青色的長袍,露出那銅質雙鐧。
“儘管放馬過來!”桓青衣朝著馬背上的孤蘇鬱說道。
“果真是桓家鐧法唯一的傳人,當年桓公隻身一人獨闖吳宮救高祖之事,大雍爭相傳頌,便要鄙人領略一下這曠世鐧法!”
說話間,那人已退了斗笠,黑紗蒙著臉,他的墨髮被風吹得揚起,雪花飄落間,美得驚心動魄……
刀光劍影之間,劍法與鐧法,都行雲流水的毫無破綻……
孤蘇鬱唇邊勾起一抹笑,他敢單刀赴會便也絕對有他的理由。
多年的劍士生涯,他的劍法可不止於大雍劍士的劍法,他可是神劍孤影之徒!
偽裝了這麼多年,就讓他今日用孤家的劍法打到桓家的鐧法,一血前恥!
顧九是聽到了駿馬的哀嘶後趕來的,觀察了好長時間,才知道看清是桓青衣抱著璃王。
慕華胥給的訊號彈說到底她是不敢放的,她怕她一放便能惹來拿黑衣人的注意,她從懷中拿出一條黑布蒙在臉色,將斗篷帶得更低些,摸著走過去,就看到那大樹下躺著的一身水藍色衣袍的少年。
少年的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兩個相鬥的人影。
卿泓見有人來震了一下,意識到來人沒有惡意,而且,而且他感受不到他的內力,步履輕盈的不似男子……
他眉頭皺了一下,方見顧九將手指放在蒙著黑布的臉,近唇的地方。
“噓。”
卿泓愣了一下,只覺得凝著這人陡升一股熟悉感。
那方。
“你輸了,桓青衣。”孤蘇鬱將劍指向已受重傷的桓青衣,當然這數百個回合下來,他傷的也不輕。
桓青衣不可置信的盯著孤蘇鬱,這人是誰?這人到底是誰?大雍的劍士他都有領教過,他如何不知太子的身邊還有這等一等一的劍客!
孤蘇鬱舉著劍的手離桓青衣更近三分。頓然他覺得脖頸一涼。
“放了他,不然要了你的命!”顧九粗著嗓子說道,七十駭人。而事實上她上下牙齒都在“打架”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玩這種危險遊戲還真不是人玩的。此刻她頗有些騎虎難下,手抖,心更抖,沒事非要逞什麼能到大英雄呢?
她還不想死,她死了,她的小寡月怎麼辦?她死了,他娶了別人怎麼辦,他若娶了別人,她便化作厲鬼糾纏著那女人;再者她又想他若是沒人照顧,那豈不是更悽慘?
誰叫自己跑這麼遠,誰叫自己逢上了,恰是璃王,恰是卿泓!這讓她調頭轉身的勇氣都沒有,欠著的,這回還到真真是要她拿命給補上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你主子走?再往南走五里有一車馬行,那裡有人接應你們。”顧九粗著嗓子朝青衣吼道,風將她的斗篷捂著頭的部分吹掉,露出她的高冠。
雪花迷亂了她的眼,她都要為自己的“勇氣可嘉”感動的“哭”了。她忙空出一手摸出身上的訊號彈,放了。
桓青衣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