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鄭裕安被謝珍趕出汾陽靳公府,她福薄命薄死在了路上,被我有機可乘了,也正是時隔三年之後我的頭髮長好,我的好友將我的容貌也恢復了一大半……在鄭裕安從汾陽出來的時候我就一直跟著她,在到洛陽的時候她就認出了我,我同她講了前因後果,後來她留在了洛陽,我帶著南衣南下,也是後來來報一行人離開洛陽當夜她就病發死了……”她說著低下頭去,唇瓣顫抖著,目光也不知落在何處。
“你來軒城,一方面答應鄭裕安的遺言,定讓她再入靳氏宗祠,死後入葬靳氏,當然還為了讓南衣入長安,入翰林,甚至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助你殺掉卿夜闕?”寡月鳳目陰鷙,凝著眼前女人。
女人抬起頭來,“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有沒有考慮過南衣的感受?他只想寄情山水,瀟灑恣意的走完一生,他不想在權利的深渦中此起彼伏!你在乎過他的感受嗎?他本來可以不必活得那麼累……卻在不堪重荷的勞累之中早夭……他本來也可以娶妻生子兒孫滿堂!……”
那少年字字鏗鏘,陰鷙的鳳目眼圈發紅,隱隱的有淚光。
一旁的衛箕已是嗚咽間痛哭出聲來。未見公子娶妻生子,兒孫滿堂,這無疑是衛箕他們一生的痛處,他只能將這個美好的願望寄予在主子身上了。
婦人後退一步坐在了木椅上,她雙目空洞,對於南衣,她不是沒有哀痛與惋惜的,那個孩子明媚的如同春光一般,那兩眉間的胭脂痣與他姑姑尺素的如出一轍,他那時那麼小,那麼可愛,粉糰子似的人兒,跟在她身後濡濡的喚著“阿孃”……這麼純潔的孩子,死在了秋風肆虐的日子,未曾娶妻生子,便夭折了……
“南衣……”她喉間發出痛苦的嗚咽,清淚終是止不住的滑落了。
是她對不起他,對不起他……
陰寡月眉眼已是氤氳了,他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上水汽漂浮,卻沒有讓珠點滑落下來。
“這事情到此為止……”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說出這麼一句來,“你走吧。”他不想再見到她了。
鄭裕秋愕然睜大雙眸,不解地望著陰寡月。
他說到此為止,便是不打算將這些事情告知靳公府?
“我沒有我哥大度,這些最後的施捨都是你處處利用的靳南衣留給你的!”
那少年似乎是揚了揚手,一封泛黃的書信就從他手中飛到鄭裕秋懷中。
那婦人顫抖著拿起,展開來匆匆閱畢,不禁聲淚俱下。
“你養育了他,我代他給你一個晚年棲息之地,靳公府上下依然將你看做鄭姨娘,事情便到此為止!明日之事,你只消同靳公說鄭裕安那孩子在出生後就已經死了,而你抱走了我哥!……”寡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了後半句。
鄭裕秋垂著頭,手裡緊握著那封書信,耳聽著陰寡月的話,心裡百感交集……若是同靳公說她只是因孩子死了抱來了南衣,也頂多只責罰不會被趕出府去。何況靳南衣與陰寡月都是靳雲漪的孩子,算來是靳公爺哥哥的獨生女兒的孩子,與靳雲湛也算是堂侄。
事到如今,鄭裕秋也只能點頭應是。
·
次日,靳公是被鍾翁攙扶著去見聖駕的,沒有想到這事情會驚動皇上,靳家所有人都前來迎駕。
也不奇怪,陰寡月與皇上是表兄弟關係,這陰家子又頂替了他家少爺這些年。
卿夜闌與寡月在靳公書房裡閉門而談好久,遠遠地靳公府各個圓子裡頭的人都巴望著,想得到最新的訊息。畢竟,如今困惑的人不在少數,陰寡月與他們家少爺靳南衣是什麼關係?
沒一會兒,似乎從松景樓的書房處傳來哀嚎與驚呼聲,接著就見鍾翁急急忙忙地被喚了進去。
等鍾翁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