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情緒又像是被一股洶湧的潮水淹沒,只剩下憎恨。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惡狠狠地繼續說道:
“所以啊,我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我在裡面掙扎、痛苦,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我更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只能任由命運擺佈。”
“你為什麼要這樣想呢?”
一個聲音緩緩響起,那聲音裡帶著疑惑。說話的人皺著眉頭,眼睛裡滿是不解,“我們都不過是這蒼生萬物之中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一抹塵埃罷了。你看看你,你擁有著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這世界就好像是圍著你在轉一樣,可你為什麼還不滿意呢?”
“圍著我轉——好一個圍著我轉!”他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可那笑聲裡卻充滿了悲涼與憤怒。
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
“我接受了無數的痛苦,那些痛苦就像一道道深深的傷痕,刻在我的心上,刻在我的靈魂裡。每一道傷痕都是一次折磨,每一次折磨都讓我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世界碾碎。
可最後呢?最後卻告訴我,或許要帶著這一身的傷痛,去拯救這個已經爛透頂的世界!這是多麼荒謬的事情!”
這個人憤怒無比,他站在天橋上,狂風呼嘯著吹過他的身體,他的頭髮被吹得凌亂不堪,可他卻渾然不覺。他對著天空大吼著,聲音中飽含著對這個世界的痛恨。
他不停地跳腳著,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怒都透過這種方式發洩出來。
在他的眼中,那些看著他的路人就如同不存在一般,他沉浸在自己的憤怒與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好吧,對你我來說或者對你來說確實太過痛苦!”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依然帶著疑惑,但多了一絲無奈,“可這些最初也是那個你自己選擇的呀……”
那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風暴的肆虐,在瘋狂的情緒達到頂點之後,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變得冷漠無比。
原本因極度癲狂而扭曲的臉上,神色逐漸緩和下來,像是一潭被攪亂後又慢慢歸於平靜的湖水。
他的眼神開始漫無目的地瞟向四周,那些之前正瘋狂地對著他拍攝的人,此刻都被他看在眼裡。
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厭煩的情緒,還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尷尬,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示眾的人,無所適從。
這種尷尬的感覺,於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又熟悉,他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了,可如今卻又再次被它籠罩。他緩緩地動了動嘴唇,口中慢慢地念叨著:
“我在石山中漫步,那山石嶙峋,仿若遠古巨獸的脊樑,我每一步踏下,都似與這大地的脈搏相連。我在茫茫的他人之中苦苦尋找,如同一個迷失在黑夜中的孤魂,在這世間苦行。
我就像那隨風逐藍的縹緲之物,心有所求,卻施捨不得。但我知道,我將在死後化為一把利劍,那劍刃閃爍著凜冽的寒光,斬斷這世間紛繁複雜的因果。我要將這天地都化為我掌心之果,隨心所欲地拿捏,只為改變這世界惡果重疊的亂象。”
回應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景象一般,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在聲音裡蔓延開來。那聲音不停地阻止著他,大聲地說道:“喂!冷靜點,別這樣。”
說到急切的時候,那聲音都開始顫抖,甚至能隱隱聽見哭腔在其中迴盪。
“惡果重疊,天地不變,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泥沼,已經讓我徹底絕望了。”
那個人身形輕輕一晃,便浮在了高架橋的欄杆上。
他的臉從瘋狂的扭曲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