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變為了痛苦的掙扎,眼神中倒映著這個世界的模樣,那是一種飽含著失望、厭惡與決然的目光。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清楚你是誰,只不過像是有一層薄薄的迷霧,總是濛濛地擋住了我的視線。這世間的一切都逃不過因果的報應。你們啊,一直覬覦的不就是我身上的氣運嗎?”
“你們可以儘管拿去。”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但這個世界必須毀滅。”
“可是在預言中,你是這個世界改變的救世之人啊,為什麼要毀滅它呢?這個世界到底哪裡惹到你了?”那聲音帶著一絲不解和質問。
“毀滅?你的觀念太過狹隘了。我只是在完成輪迴的一環,這個世界人道太過昌盛,就像一群肆意生長的雜草,已經讓天道無處下手去改變這一切。
早在幾十年前,天道就已經開始提醒你們了,天災肆虐,萬物都發生了改變,可你們呢?依然還是那樣子,麻木不仁,不知悔改……”
這個人說到這兒,冷冷地嗤笑了一聲。他的眼中突然倒映出那血紅的天空,那天空紅得像被鮮血浸透了一般,彷彿末世之前恐怖事物降臨之時的感覺,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他身後那些原本在拍他的路人,此時都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得齊齊顫抖起來,發出驚恐的尖叫,然後慌不擇路地逃走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這冰冷的高架橋上,任由涼風吹拂著他的身軀,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獨者。
“來吧,來吧!讓這世界毀滅,讓這世界新生,我將是帶刀的屠夫,親手屠滅一切,而也是這個世界被人類認定成的罪人。”
他站在高架橋上,凜冽的風呼嘯而過,吹亂了他的頭髮,卻吹不散他眼中那近乎癲狂的決絕。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壓抑著某種即將噴薄而出的力量,那力量足以將眼前這個看似繁華實則腐朽的世界攪個天翻地覆。
那個人臉上帶上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瘋狂,那瘋狂如同黑暗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他僅存的理智。
他站在高架橋上,俯瞰著下面車水馬龍的街道。
原本有序的交通此時瞬間變得混亂不堪,車輛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和金屬撞擊聲,司機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喇叭聲此起彼伏,像是奏響了世界末日的序曲。
行人們尖叫著四處奔逃,原本熱鬧的商業街瞬間淪為人間煉獄。
而他卻在這一片混亂中,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如同心如止水般的平靜佔領了他的心尖。
這種平靜很是怪異,與周圍的喧囂和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他已經超脫於這個世界之外,以一種冷漠的視角看著眾生的掙扎。
“……沒關係,後人不會理解我,也不會包容我。”
他喃喃自語著,聲音被狂風撕扯得支離破碎,卻又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的嘴唇乾裂,像是許久未曾飲水,每吐出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對即將到來的毀滅的期待,也有對未知的坦然。
這個人一直在說著,他臉上帶著痴狂。那痴狂如同一個深入靈魂的烙印,扭曲了他的面容。
他的表情時而猙獰,時而又像是沉浸在某種巨大的喜悅之中。
彷彿自身的死去和世界的死去對他來說毫不相干,或者說絲毫無法影響他對毀滅後,清理了人道的阻礙後的那種榮譽感。
他就像一個孤獨的戰士,站在自己認定的戰場上,哪怕面對的是整個世界的敵意,也毫不退縮。
“既然這個世界瘋了,那就叫他們徹底死去,包括我……”他的聲音在風中飄蕩,像是來自地獄的宣判。
回應他的聲音,還在阻止他的想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