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奴,翠奴,你說爺動起來,你背上的圖是不是也會動?”王旭安青筋突出的手一隻按翠奴頭,一隻抓翠奴腰,身下使力,每次齊頭而出末根而入,牢牢釘鍥在翠奴的屁股裡。邊幹邊癲笑,啞著聲音不住念:“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翠奴,這特殊的顏料不用藥劑洗是清不掉的,我們慢慢來。”
被頂得厲害,翠奴忍受不住,嬌軟綿香的呻吟變作了啊啊高叫。即使這樓裡樓外早清了人,飛過的林鳥也被驚得翅膀發軟摔個嘴啃泥。
一時間屋裡充滿肉體拍打的聲音,精水散發的腥臊之氣和著乾淨的陽光四散流淌。
……再後來,閣樓裡用顏料越發耗損起來。王旭安購來白絨細毯,把臥房書室的地都鋪了個遍,赤腳來去,盡做床榻。
第七章:驚夢
夜,房間裡一片漆黑,陳玉繪記得吩咐過丹娘留燈的,剛開口準備叫人,想到這個時辰,大家在睡覺,就掀開被子,自己坐起來。
怎麼這麼黑?沒有生靈的氣息,連窗外的月亮都死白死白。陳玉繪的腳剛撈到鞋子,站得太急一個趔趄。摸索到桌邊,拿起火石點火,火星冒了冒,熄下去,怎麼都點不了。陳玉繪站了一會兒,移步出室外,站在門口,回頭看身後,房間裡被一團黑吞噬了般,伸手不見五指,身前,是一條月光照出的淺淡路徑,不知通往何處。
整個院子黑壓壓,沒有例常點掛的燈籠,陳玉繪開口叫丹娘,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怔了怔。
路徑的另一頭,有些微燈火,彷彿是整天整地唯一的光亮。陳玉繪按了按不舒服的胸口,皺眉遲疑著,往路徑深處走。
過花叢,過林蔭,過小橋,猛然抬頭,發現站在了暗香閣外。陳玉繪倉惶退後幾步,跌坐在湖邊的石頭上。這府內的活水引自外面的大湖,平時波光粼粼,魚躍荷香,此刻看去卻是暗沈無波,陳玉繪的心突突跳起來。
耳邊有了聲音,一點點響起來,一點點加重。是喘息,是尖叫,是淫聲,是浪語,是肉體撞擊摩擦的靡音,鋪天蓋地罩過來,陳玉繪盯著那點燈火,彷彿看見兩具交歡的身體,心撕裂般生生絞痛。矇住耳朵,可以聽不見;低下腦袋,可以看不見;不聽不看,可以不去想……縮成一團的身體卻被人抱住了,陌生的氣息……陳玉繪手腳冰冷,沒有人知道,他從小會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救他,他知道憐惜地安撫他的不是活物……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上不得下不得,不敢動彈。
來人嘆一口氣,冰冷的氣息浮在耳邊。“原來,你這麼愛他嗎?”低沉的男性聲音。
“你……是誰?”陳玉繪僵硬地問。
“你問的是這一個我,還是以前的我?是這裡的我,還是閣樓裡的我?”男子鬆開他,手擋上他的眼睛,頑皮地道,“張開罷,我不嚇你。”
白色的骷髏架披著黑色的衣,眼窩裡一汪外溢的血,陰風陣陣……陳玉繪做足了心理建設。擋住的手從眼前挪開,他看到一個衝著他笑的年輕男子,眨一下眼睛,按回半顆心,還好,說話算數,不嚇人。
男子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笑得歡,偏過頭道:“陳玉繪,我叫湄珏,李湄珏,也許你不記得。”
我應該記得嗎?陳玉繪皺眉。
叫李湄珏的鬼長身玉立,長相清致,眉目跳脫,笑起來分外和氣,連天上死白的月亮都沒那麼寒磣人了。
李湄珏對陳玉繪道:“你對我有恩,我和他有仇,你的心丟在了他那邊,我便絕了你對他的情,可好?……”
李湄珏說完,身形就往後退。
陳玉繪心裡一急,抓住了李的手,他沒大懂那話裡的意思,卻聽出了話裡的兇險,本能伸手挽留。
誰知道,甫接觸李的手,仿若受雷擊,白的黑的紅的影像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