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我和宇文邕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進了內屋,到了宇文邕的身旁,而我只是靜靜地跟在他的後面。
“幹嘛,這,這麼看著朕,又不是第一次?”
他微展著笑,問著獨孤翎。不是第一次?這話,我聽著好心酸,為什麼他,一個帝王,還會經常忍受這種傷痛?難道是他在戰場上落下的痕跡麼?
獨孤翎未語,只是取過他的手腕搭脈。
“呵。”他微微搖了搖頭。
“怎麼會突然間,血脈倒衝的?”獨孤翎的俊眉緊緊地擰著。
“有個傻女人,覺得朕臉色不夠紅潤,所以就故意氣朕。”
他帶著血絲的褐眸斜睨著我。這個笑話很好笑麼?我一點都不覺得,鼻中一陣酸,躲著他的目光,不爭氣的眼淚落在我肩上。
“皇上,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朕知道,但是朕知道自己死不了,有人還欠朕一世。”
宇文邕,你幹嘛這麼無聊,都這個時候,還要不停地說。
“皇上。”
獨孤翎略帶責怪地喊了他。
“好了,翎,這比起九年前,要好多了不是麼?七年前那次,五年前那次,三年那次……”
“和一個多月前那次一樣。”
獨孤翎的態度一點都不溫和,就和二十一世紀的大夫一樣,兇兇的。可是現在他診治的是他的君。他這般的態度難道宇文邕就不會怪罪麼。
“朕,朕和你這麼,這麼多年兄弟了,你不要,不要在女人面前說朕,好不好?”
他微喘著,雖然我沒有看他,但是卻依舊感到揮不去的血腥在這冰冷的內屋中瀰漫。
“傻女人,到外屋去。”
他是命令,是要求,還是請求?
“我不去。”
“出去!”
那是獨孤翎的聲音。
“你對她這麼兇,幹什麼?”他無力地說著獨孤翎,轉而繼續道,“傻女人,你先出去。”
我無從選擇,想留下來,卻沒有理由。垂著頭,獨自一人出了內屋,沒有在外屋停留,只是坐到了樓梯的板上。
他不會有事的,他肯定不會有事的,看他還能笑的樣子,肯定不會有事的。抽搐的嘴角,顫抖的雙臂,我看著自己沾滿他血的手,滴滴清水落在上面,融在一起。
——呃——
屋內傳來他低低的嘶吼聲,他很痛,我知道他真的很痛。若不是痛得厲害,他不會這樣的,我認識他的時間很短,但是如此之早已馳騁沙場的他肯定是一個吃痛的人。他們不想讓我呆在那裡,是不想讓我看到他難受的樣子。
——呃——
他的痛聲,讓我害怕,讓我好害怕,牽著心,動著肺的害怕……不要啊,你不要離開,你不會離開,你不會這麼早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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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能眠,強顏歡
環抱著雙膝,我將自己的頭埋入其中,害怕聽到那個讓我難受的聲音,也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剛才對不起。”
我的身前,是獨孤翎的聲音,不用看,只是聽著那份溫柔,我就知道。
“他,他沒事吧?”
我從埋著的雙臂中抬起了頭,他沒有言語,略有失落的眼神下,他的手靠向我的眼角。然而,懸在不到半寸的地方,修長的指向著手心內側彎進。他將手收了回去,站起身,淡淡地說道:“你進去吧。”
“嗯”我知道他想做什麼?隱隱地,我也知道他為什麼停了下來。對不起,翎,此刻,我的心裡沒有辦法再放入其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