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以隨便就讓其他人為他奉獻一切。我並不相信什麼天生的王者之風,天生讓人衷心敬服,只想追隨一生的故事,至少我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而且……”他沉默了一下,才輕輕道:“就算我真有本事,收服這兩個女子,我也不願意這樣做了。”
楚韻如一怔:“為什麼?”
容若的目光凝望江水,忽然用輕得幾乎只有他們二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我再也不願看到任何人,為我而死了。”
楚韻如微微一顫,立刻明白,容若是想起了侍月。
侍月為容若之死,傷心欲絕,深夜投水,屍骨無存。這些容若雖未親見,卻已經聽蘇俠舞說了。
他聽到訊息時,只是淡淡一笑,以後的無數歲月,不管身陷怎樣的逆境困局,他都只是微笑著應對,和楚韻如重逢後,暢述別情,卻沒有問侍月一句,楚韻如也刻意地迴避,儘量不對容若提。
這麼長久以來,容若一次也沒有說起過侍月,幾乎讓楚韻如以為,他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直到此刻,才知道,他心中念掛到此,銘記至此。
侍月的死,會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永遠不能撫平的傷痕,永遠不能淡忘的痛楚。只是再深再苦的痛,他都只想一人承擔,然後,展顏微笑,如陽光般燦爛地對待身邊每一個人。
楚韻如心中一陣難過,卻還強打精神道:“你不要太難過,並沒有找到侍月的屍體,也許她早已脫險。你不是常給我們講故事嗎?故事裡的人,無論是跳崖還是落水,都永遠不會死。”
“對,而且會發現寶藏,得到神劍,服下靈藥,遇上武林高人,還得到什麼大雕啊!神鷹啊!一類的好朋友,也許下次侍月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已經是個絕頂高手了呢!”容若輕輕一笑。
他的笑容依然明朗,楚韻如卻看得心酸。
他會為了侍月的死,而夜夜不能入夢,卻還用滿布紅絲的眼,給予旁人溫和的目光。
他會為了侍月,從此再不要任何一個女子做親近他的丫鬟,情願一切親力親為,只因不肯再累及任何一個人。
他會為了侍月,時時悵望江水出神,時時無由嘆息,卻又在她呼喚他時,給以明朗的笑容。
她已中一陣傷心,忽的輕輕伸手覆在容若臉上,輕輕道:“不要笑。”
容若一怔。
楚韻如凝視容若的眸:“我知道你一向喜歡笑,你總對所有人笑,哪怕他們是敵人,哪怕他們要害你。但是我要你記得,面對我的時侯,如果不想笑,就不用笑。”
容若微微一震。
楚韻如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是你的妻子,當你傷心的時侯,你可以對著我哭,當你想要傾吐悲痛的時侯,你可以對我訴說。當你想笑的時侯,我願意陪你一起笑,但當你悲傷的時侯,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哭——我是你的妻子。”
容若心中一片溫柔,萬分感動,輕輕拉住她的手:“是,我會永遠記得,我們是夫妻,悲歡可共享,甘苦能同嘗。”
楚韻如嫣然一笑,目光一轉間,忽看到一個人影,忙從容若懷中站起來。
與此同時,容若聽到身後一陣亂咳,嘆了口氣,扭過頭:“許將軍好雅興,也來享受江風嗎?”
許漠天臉上有些微紅,又是無可奈何地乾咳一聲。
他知道容若和楚韻如上了甲板,雖然暗中有人監視,但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站得近計程車兵都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觀察環境,或看有無人出現接應等等。
他派春花、秋月上來查探,又被楚韻如罵下來。這樣一來,更加動疑,只好自己上來親自看,沒想到,一不小心,卻看到這般溫柔風光。
他想悄無聲息退開,又偏讓楚韻如一眼瞧見,沒奈何,只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