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誰不敢看誰不是人。”說了就後悔得想摳腳。
已經不是人的周寄安整個人都縮了在長毯裡面,只露出兩隻半眯著的眼睛和一個光潔的額頭,聽著恐怖片的聲音,過了好一會路稚寧都沒有回來,她心裡就開始打鼓了,想著他怎麼還不出來,上個廁所掉馬桶裡面了嗎?
剛剛為了營造看恐怖片的氣氛,路稚寧特意去把燈給關了,畫面正好暫停在光線很昏暗的一幀,導致周寄安看東西都看不清,霍索家雖然和她是一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格局不太一樣。
她也沒找到開燈的地方,手機又放在家裡充電沒有帶過來,只能藉著幽暗的電影顯出的光走路,邊摸著走邊叫路稚寧的名字,把毯子拉到脖子上也沒聽到回答,心裡面慌慌的。
到廁所門口發現裡面燈是開著的,卻沒有任何聲音,她不由得往上攏了一下已經拖地的長毯,嚥下了一直掉在喉嚨中的口水,吞嚥聲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十分醒耳。
她騰了一隻手出來敲門,手剛剛碰到門,門往裡面就動了一下:“誒喲,我去,嚇我一跳,路稚寧你好了怎麼不出來?”
然而廁所裡面空無一人:“艹。”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她縮回手掐了一把自己,有點疼,大聲嚷嚷道:“路稚寧,你又憋在哪嚇我呢,我才不怕。”
話雖這樣說,但是末了還帶了些波浪號就很沒有說服力了,整個房子都靜了下來。她不知現在該待在廁所裡面,還是去找路稚寧,心裡給路稚寧紮了很多小人,做好了心理工作之後才出廁所。
嘴巴里面唸叨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剛要拐入客廳時,感覺耳邊癢癢的,好像有人在吹氣:“我……”
她感覺心臟一下子停跳了,腦袋極速充血,猛地往客廳裡面跑,誰知毯子不知不覺又拖到地上了,她一腳踩在毯子上面往地上栽去,大腦一片空白,準備嚇人的路稚寧還以為周寄安被他嚇暈了,接住人的那瞬間還感覺她彈了一下:“喂!喂!是我!”
周寄安聽到這句話,剛想發火,卻轉而把睜了一半的眼睛閉起來,準備反抗的手腳僵住不動,屏住呼吸,我倒要看看誰嚇誰!
路稚寧開啟燈,見她沒有反應,又啪啪她的臉,把手往她鼻子下面一探,發現氣都沒了,突然想起來了一句老話“人嚇人,嚇死人。”,心裡又急又後悔。
好似生怕第二天的社會新聞頭條會說某某大研究生在家裡和好友看電視,活生生把人給嚇死了。
只聽他呼吸沉重,一邊唸叨著:“我錯了。”一邊在心臟那個部位按了幾次,周寄安被按得臉都紅了,他才隱隱發現有些不對,手摸上她的脖子,感受到那處不緊不慢跳動著的脈搏,心裡想原來是這樣嘴裡卻說:“這裡也沒有動靜了,完了完了。”
想把這人叫醒好好地收拾一番,又覺得剛剛確實是自己不對,不該嚇她,特別是剛剛摸到鼻子下面沒氣了的時候,人一下就懵了,心裡空蕩蕩的,一直很充實的那個地方突然就什麼東西都沒了的感覺。
他的手罩著周寄安那張安靜的臉,到底沒捨得掐下去,嘆了口氣,等心情平靜下來,見這人還在裝,他便自說自話:“不知道人工呼吸有沒有作用,要不試試看。”
周寄安閉著眼睛,開始還在聽路稚寧在說什麼,後面酒勁兒上來了就有點迷迷瞪瞪的。
突然聽到一句人工呼吸,立馬睜開了眼睛,直起腰,哪知動作太猛了,路稚寧又在俯身,看樣子還真有做人工呼吸的架勢,她的牙一下子磕在了他的嘴角上,腦門磕腦門上,這一撞兩人都損失慘重,特別是路稚寧,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心道了聲報應。
周寄安見他一直在用手揉眼睛,便問道:“眼睛有沒有事?痛嗎?”
路稚寧手沒松,餘下的一隻眼睛盯著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