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跟他說你死了?”方寫憶回頭,質疑我的控訴。
“不然小路哭什麼?”我這樣的回答,算勉強搪塞過去,總不能說是我漂在洛予辰身邊的時候親眼看到的吧,誰信?
“醫生說你醒過來的機會很渺茫啊,一直不醒的話,不就差不多和死了一樣。”方寫憶坦坦蕩蕩,擺明“此事與我無關”的架勢,狡辯說:“而且你總是不醒,誰知道你最後
是要活還是要死?要是我給小路他們一個假的希望最後你再死了,他不是更傷心?”
胡攪蠻纏的強盜邏輯,我氣結。
“況且,就算你沒死,我也不能讓洛予辰好過了。就是你死了,我更要他一輩子和夏明修都不能快活。”方寫憶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笑得陰森有如吸血鬼,然而其本人卻毫
無愧色甚至好頗有幾分自得,末了還語重心長地加了一句:“我這也是為你好。”
他竟然是一副為弟弟伸張正義,懲罰邪惡的負心漢,超級護短好哥哥的模樣。
我對此瞠目結舌卻又無話可說。
“那。。。。。。夏明修好麼?”我想了想,又惴惴問。
太對不起他。
雖然曾經是他和洛予辰愧對我,現在卻是我們對不起他。
夏明修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比我們兩個當事人和所有的旁觀者都要早就察覺到了洛予辰的心已經漸漸不在他身上了。
整件事,對他真的不公平。即便如此,他卻還是為我說了那麼多好話,自己只是默默地陪在洛予辰身邊,默默從情人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一句話也沒說,連眼淚都沒讓洛予
辰看到。
這樣地去做人,這樣地去愛人,讓我汗顏。
他,確實比我們都要完美太多。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和愛護。
我一直想,如果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我要和夏明修成為朋友,而不是再讓醜陋的妒忌心作祟,拒他於千里之外。
他早就把我當成朋友,早就伸出雙手,可我都不曾搭理他。
這次我要和他成為朋友,很好的那種朋友。
“他應該會沒事吧。。。。。。他一向比較堅強,而且。。。。。。”方寫憶想了想,略略有些不爽地說:“有小路呢。”
方寫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是很不爽,要不是小路是鐵哥們,兔子不吃窩邊草,那麼合他口味的早被他下手了,可惜他一時婦人之仁,這個完美的備胎就
這麼被別人拆走了,也只能望洋興嘆。
但是小路那樣感情豐富頭腦簡單的人想跟心思細膩的夏明修,可能也還有長長的道路要走。
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他們兩個。
而我身邊現在這個超鑽石單身貴族,我也希望他能幸福。
但是,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什麼人能夠配得上這個英俊得絕無僅有狡猾得人神共憤優雅得無與倫比讓人完全看不懂猜不透的哥哥大人。
如果是他的獵物,一定巨悲慘,我總有這種預感。
“方寫憶,為什麼一直對我這麼好?”我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哥哥,突然想裝娘娘腔逗逗他。
方寫憶因為太能裝酷了,最不能面對的就是這樣肉麻的問題,我突然這麼一問,他避之不及,果然臉紅了。他轉過身,氣急敗壞地說:“你是我弟弟!”
“可是我二十一歲之前我們都沒有見過對方,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你完全可以不理我,你甚至有理由恨我。”
我早就想問的問題,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我不明白為為什麼方寫憶能對我如此縱容,如此慷慨。
因為我的存在,讓他不再是唯一的,讓他家庭破裂,讓他母親痛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