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一起送來了。”
“陛下?”
愈是靠近,那股濃香愈是清晰縈繞。
明凜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正欲伸手挑起眼前紗幔、將小皇帝的睡顏瞧個究竟時,內裡忽的發出一道悶聲。
“父皇,我、我睡下了……”
小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咬字不清,尾音延長且沙啞,正是初醒時特有的迷濛與含糊。
停頓片刻,他又似是從齒關間憋出一句,“……我有點累,還想睡。”
明凜多半猜到,是他的出聲,驚擾到了小皇帝入睡。
他不免自責,語氣放得更輕:“父皇不吵你睡覺,只看看你,好不好?”
“不要”虞藻支支吾吾道,“父皇你、你,下次看也是一樣的……現在我只想睡覺。”
“而且我現在尚未更衣,見父皇實在實力。下、下次,下次我一定……”說著說著,又不說話了。
看來這段時間當真是累著了。
明凜並未強求,只不過,近日小皇帝忙於政事,鮮少來他的宮殿見他,他又聽從太醫之言專心養病,除非必要,絕不外出。
一層紗幔瞧起來朦朦朧朧,但許多層紗幔堆疊,便有了遮擋作用。
當下明凜靠得近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小皇帝是坐著的,並且是背對著坐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胸膛,而雙臂又抱著另一個男人的頭……
再定眼一瞧,紗幔落下,又瞧不真切了。
也許只是錯覺罷。
但明凜不得不承認,他想小皇帝了。
“陛下,我很想你。”他道,“我不進來擾你,我只送條帕子,可以嗎?”
若今日不能見到小陛下的容顏,能摸一摸手,也是不錯的。
但虞藻又不吭聲了。
就在明凜猜測,虞藻是不是突然睡去了時,前方紗幔忽的晃動,泛粉的指尖悄然掀開一截紗幔,繼而伸出一隻素白哆嗦的手。
手指根根分明、纖白柔美,不過顫抖得厲害。
接帕子時,虞藻好似沒有力氣,虛虛握住那方帕子。
明凜腦中不斷回憶那截瑩白透粉的手指,神色恍惚出神。
他萬分可惜,竟沒有看見小陛下的容顏,只瞧見一隻漂亮的手,銜接往上是雪中透粉的手臂。
許是睡得太久,身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蒙在身上時,把他身上的香都蒸出來了。
而在明凜看不見的地方,清瘦纖白的身軀,被前後膚色襯得如同蜂蜜間的一捧牛乳,雪白而又細膩。
虞藻一手捂住嘴巴,另一手顫巍巍地伸了出去,去接這塊帕子。
卻不料,指尖在剛觸碰到帕子時,明凜突然反握住他的手。
猝不及防的舉動,嚇得虞藻渾身一緊。
耳邊傳來驀地變重的呼吸聲。
小手緊緊捂住嘴巴、將半張臉蛋悶得粉豔溼紅,一雙烏黑眼珠盛滿無助的淚水,烏髮黏著汗溼的脖頸。
他拼命搖頭,幾乎要坐不住,整個人往後跌坐,幾乎全部落在裴雪重的懷裡。
裴雪重擔心虞藻從身上摔下去,於是大掌緊緊箍住他的胯。
而另一邊,同樣憂心幼弟摔倒的裴忌,終於將額頭從鎖骨間抬起,薄唇表面蒙著一層晶亮,他抬起下顎,輕輕蹭了蹭虞藻的鼻尖。
被吃得紅腫的唇瓣微張,虞藻近乎迷茫地看著前方的裴忌。
裴忌凝視片刻,低頭含住他的唇,攪得水聲細密。
一下下細細啄吻,舌肉沿著唇形細細描摹,細小唇縫很快被濡溼,酥酥麻麻的癢意讓虞藻忍不住手指蜷縮,看起來像在主動勾明凜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的吮吻,耳邊的聲音很啞,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