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居家生活,晚歸還要向對方報備,簡直詭異。
我剛想刪掉這條簡訊,誰知手早就不聽使喚,將簡訊傳送了出去。
我對著簡訊懊惱了一會,他回覆過來:no alcohol(不要喝酒)。
我捧著手機瞪著螢幕半天,心裡覺得怪彆扭的,跟傅辰分手以後,我就又恢復了一個人自由自在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的生活狀態,按照菲哥她媽的說法,我跟菲哥就是倆叢林裡的野猴,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遲早有一天會要被獵人一槍轟平在草地上。
我口乾舌燥,我不知道菲哥有沒有遇上獵人,總之我覺得我被獵人盯上了。
我沒有心情回覆康子弦,因為放學電鈴大響,碌碌無為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我拽著包,飛一般第一個衝出教室,雖然有時候覺得年紀大了腿腳不如當年,不過在飛奔離開校園的剎那,我又找回了當年的叛逆感覺。
當年我和菲哥十分無聊,無聊到會比賽誰先衝到校門口,菲哥腿長,運動神經又格外發達,我總是會輸給她,衝到校門口的時候總會見到她站在門口咧大嘴衝我傻笑,十足傻大姐模樣。
石頭早就在館子裡等我了,我到的時候,他拘束地坐在我們那時嘴愛坐的視窗邊,一雙眼睛東張西望,眼底流露出複雜的興奮。
像是童年的禮物失而復得,高興卻又小心謹慎,生怕再度遺失。
我也理解這種感受。
我坐了下來,石頭怯生生地看著我,眼神定定的,突然出手握住我的手,腔調中帶著點顫音,“老大,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傢伙神思恍惚地指了指自己的臉,急切地說,“老大,你打我打我,打得重點。”
我心裡又感動又好笑,手裡還真不客氣,揮手就朝他腦門猛拍了一下,用兇巴巴的口氣掩飾自己也十分澎湃的心情,“你這傢伙七年沒捱揍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欠揍,回來也不找我和菲哥,你想造反是不是?”
石頭被我訓得一臉羞愧,隔著麵館飄渺的湯霧,囁嚅著垂下頭來。
“老大……我就知道你們生我氣了,我就知道……當年我害你們進局裡,我對不起你們……”
“以前的事就別提了,你是我跟菲哥的兄弟,我們是生氣,就是氣你傻,為一個小賤人傻成那樣,唉,別提了。”
“……”
“我跟菲哥知道,這麼些年你不找我們,想必也是氣菲哥給你的那一巴掌,唉,誰叫大家當年都太年輕,你都傻成那樣了,吼你沒用,罵你沒用,只能那麼著了,你說我們有什麼辦法?被你叫了那麼久老大,總不能見你就這麼走歪了路……當老大也不容易的……”
石頭的眼眶已經紅了,我的聲音也是哽咽。
“我跟菲哥從小穿一個開襠褲長大的,她十五歲被路上的玻璃割傷縫了十針,吭都不吭,從來不哭的人,結果你一走,那麼大人了,哭的跟稀里嘩啦的,一直說是你被她氣走的。打了你一巴掌,菲哥悔了七年啊石頭!”
我難得一見的煽情終於把石頭給煽出淚花花來了,石頭吸吸鼻子,取下黑框眼鏡擦眼淚,我仔細看他,他額頭那道疤已經很淡,不輕易看甚至發現不了,不過那道痕跡還在,無聲述說當年的崢嶸而狂躁的歲月。
石頭真情表白。
“老大,我從來沒有氣你們,從來沒有,我就是覺得對不住你們……當時我對你們甩下那麼狠的話,我悔啊,我心裡悔啊!我覺得你們肯定再也不願意理我了……”
我粗魯地揉了揉石頭的捲髮,頗為感傷地說,“……傻石頭,你一直是我和菲哥的兄弟啊。”
石頭怔怔看著我,點點頭,再一次紅了眼眶。
我跟石頭邊喝酒邊各自講述了這些年的生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