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低著頭,一副就要伏法的樣子,我有一點小內疚,決定以後少捉弄她們。
我咳了一聲,她們猛地轉過頭來看著我,木木一馬當先衝過來抱住我,邊哭邊嚎,“哇啊,公主,你再不出現,我們就準備去稟報長公主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過來把我圍得死死的,我本想借機調戲她們一把,畢竟我這七個宮女個個拎出去那都是實打實的美人兒。我的手剛摸上宮女F梨花帶雨的臉上,就覺得心口一熱,低頭一看,木木這妮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點兒沒浪費,全抹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大吼一聲,“楚木!!!”
遠處送二公主回宮的花洛陵望著院子裡笑鬧的人兒也笑了,就像江南的暖春,看呆了屋簷下築巢的燕子。
雖說如今太平盛世,但偌大一個章丘,國務仍然繁忙,長公主從麒麟殿出來後輕輕地舒了口氣,今天下午可以休息一下了,一天之後要舉行賽馬會,又得準備一番。
雖然已經習慣這種生活,德音也漸漸有了君王之氣,但有時候她還是會覺得有些累。遙想當年,章丘也曾出過女皇,她文治武功,開創了一個太平盛世,德音是崇拜她的。但只有一點,讓德音的心裡始終悵然若失,那就是她從未得到過真愛。
權利在這普天之前誰人不想,處在這樣一個權利的頂峰,一代女皇旬康,很多人愛著她,為了她不顧一切。風華正茂的狀元,戰功赫赫的將軍,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她站得太高已經分辨不清,就算最後分辨清楚了,也沒有選擇的權利。這似乎很諷刺。她擁有一切,卻沒有選擇愛的權利。
在這充斥著陰謀與權術的宮裡,她很成功,但沒人能和她並肩分享,難道不是一種諷刺嗎?
想起自己,是父皇器重的接班人,百姓愛戴的長公主,但心裡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呢,她不知道。
在這夜以繼日的猜測中,她品嚐著一種夾雜著苦澀的甜蜜,卻甘之若飴,難道她也一樣沒有選擇的權利嗎?
就算是這樣,她只求一顆真心,可是他有嗎?
有時候她居然有點羨慕月出,雖然長公主的驕傲使她不願意承認。
她這個妹妹在她心裡是可愛的,但後宮美女如雲,她是有一股靈氣,但文采武功並不出眾,可是父皇從小就順著她,定國府的大公子一直寵著她,就連花洛陵,雖說不上什麼,但也與她要親近些,不得不說德音是羨慕的。
德音在路上緩緩地走著,她的貼身侍女姜夙默默地跟在身後。如今□□正好,宮裡御花園的花兒競相綻放,鶯歌燕舞,鳥語花香。可德音覺得御花園漂是漂亮,但最能讓她心情舒緩下來的卻只有莫林湖,小的時候,她和花洛陵兩人一同坐在石階上,欣賞著莫林湖的四季變換,春夏秋冬。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回想起來總能讓德音勾起嘴角。
她朝著莫林湖走去,湖邊柳樹早已抽出一片片嫩綠的新芽,柳枝隨風搖曳,與地上剛探出頭的小草一起點綴著泛起微波的湖面,就像戴在莫林湖上的花環。
樹下站著一道多日不見的俊逸背影,墨色的發,白色的袍。他立在莫林湖邊,似乎比湖水還要清逸幾分。那個背影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心頭閃過一絲欣喜。
她走近與他並肩而立。“陵哥哥,好久不見。”
他轉過身來,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大公主,好久不見。”
她眼裡閃過一絲黯然,“既然四下無人,何不像小時候一樣喚我音兒?”
“本官怎麼能逾越尊卑呢?還是叫大公主更為妥當。”花洛陵道。
德音笑笑,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入下去,“既然好久不見,何不到上面的亭子裡坐坐?”
花洛陵笑著答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