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這個小女子窘迫的樣子,世宗不覺好笑道:“這是朕今天第幾回抱你了?”
安錦繡搖了搖頭,雙眼盯著自己前方的牆壁,就是不看世宗一眼。
世宗將安錦繡放在了床上,“你這是覺得羞恥?”
安錦繡把頭垂得更低了,手揪著衣裳,默然不語。
世宗用手替安錦繡將披散著的頭髮理了一下,這個小女子梳洗過了,只是沒有衣服換上,還是穿著溼透了的淡青色衣裙。“朕真的沒有傷到你?”世宗問安錦繡道:“你跟朕說實話。”
安錦繡忙又搖頭。
“那你先吃點東西吧,”世宗還是沒要想好要怎麼跟安錦繡說平安的事,料想這個小女子一會兒一定大哭特哭,覺得還是讓這小女子先吃些東西的好。
安錦繡還是搖頭,抬頭對世宗道:“聖上說會護著妾?”
世宗說:“君無戲言。”
安錦繡便喃喃地道:“將軍自另有良人可伴他白頭,可妾的兒子該怎麼辦?”
世宗將安錦繡攬在了懷中,嘆息一聲後,說道:“今日城南舊巷發生大火,”感覺到了懷中的身體僵硬了之後,世宗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安錦繡,“你的平安已經不在了。”
“不,不在了?”
“他一個小孩子如何逃出火海,”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世宗跟安錦繡說:“上官家除了在外的上官勇外,都死了。”
聽著世宗再跟自己報一回噩耗,安錦繡的心又被鈍刀寸剮了一遍,只是面對著世宗,她又如何將自己真正的悲傷露出?牙齒狠狠地在舌尖上咬了一下,這個時候,她要的不是悲傷,而是世宗的可憐。
世宗以為自己會聽到安錦繡的哭聲,只是他等了一會兒後,被自己抱在懷裡的人沒有一點聲響發出,世宗低下頭看時,就看見血順著安錦繡的嘴角流出,這個小女子已經面色慘白地不醒人事了。“錦繡?”世宗用手去掰安錦繡的嘴,結果安錦繡嘴中的血大量湧出,將他的手剎時間便染紅。
“來人,去叫個大夫來!”世宗對客房外大叫了一聲。
客房外有小太監答應了一聲,腳步飛快地跑走了。
世宗將手探進了安錦繡的嘴中,用手指堵住了安錦繡舌上的傷口。”你竟然在朕的懷中咬舌?”世宗衝著已經“昏迷”的安錦繡低吼道:“死了一個兒子,朕可以給你一個兒子,你就這樣不信朕會護著你的話?!”
“兒子?”安錦繡的心中一動,腦子裡出現一個念頭,被血浸著的嘴角微微上揚一下,隨即這張蒼白的臉上,就只剩下了一臉的死寂。
太醫向遠清和榮雙在安氏庵堂的門前下了馬,看到來傳他們的,吉利手下的小太監後,他們是一刻也沒敢耽擱,一路騎快馬趕了來。
奉了世宗的命令找大夫的兩個小太監奔出了庵堂時,正好就看見了兩位剛剛下馬的太醫。
“聖上正傳大人們呢!”兩個小太監衝到了向、榮兩位太醫的跟前,急聲道:“兩位大人,快隨奴才去見聖上。”
兩位太醫也不知道庵堂裡發生了什麼事,一邊跟著小太監往世宗所在的客房跑,一邊就問:“是何人出事了?”
“聖上在房中,發生了什麼事,奴才也不知道,”由吉利一手調教出來的太監,說話自是嚴謹小心。
“快點過來,”世宗沒想到這會兒向榮二人會來,他這會兒也沒有時間多問,不等兩位太醫跟他行禮,便道:“她傷到了舌頭,你們過來看她!”
皇帝在庵堂裡抱著一個身著尋常婦人衣裙的女子,這事就夠讓兩位太醫好好琢磨一番的了,再一看這女子的傷處是硬咬出來的,兩個太醫就什麼都不敢想了。
“她如何了?”世宗在兩位太醫給安錦繡看傷的時候,也沒鬆開安錦繡,問兩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