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晚回去了。”
周夫人只道是父母,瞭然道:“那是,天色也不早了。別讓家人擔心。”
家人?
葉晨心微微一動,卻未反駁。
葉晨走出醫院大門,正欲攔計程車,突然發現一個黑色路虎囂張的停在了醫院的正門口停車處,十分顯眼。
葉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卻發現那車燈似乎閃了兩閃,接著門開啟,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子。
是蕭子騰。
夜色微涼,染上他的眉梢,髮際,月色清冽,從肩頭傾斜而下,在臉上打下或明或暗的陰影,勾勒出冷厲的輪廓曲線,更顯孤寂。
她小跑過去,坐上車:“不是讓你在家裡煮好菜等我的嗎?怎麼過來了?”
蕭子騰側身,替她繫好安全帶:“菜煮好了。”
葉晨知道他在裝傻,問道:“是問你,怎麼過來了。”
安全帶被纏住了,他在細心的解著,淡淡道:“來接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到這裡來,要是被那個官員看見了···”
“不安全!”他仍淡淡道,手上動作未停。
一句話,卻打消了葉晨的全部怒氣,她只得無奈笑笑。
他側著身,距離她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古龍香水的味道,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每一根清爽的髮絲。
他的髮質有些偏硬,細摸下去有些扎人,看上去卻十分硬朗好看,像是馬背上的鬃毛,絲絲立起,烏黑如墨。
彷如是夜色染黑了他的一頭烏髮。
葉晨覺得她的呼吸有些快,心跳不知道為什麼加了速。
終於,惱人的安全帶終於解開了,他直起身,替葉晨理了理額前的碎髮,接著關上窗,不讓風吹進來,接著,開車回家。
夜色中,那一輛黑色的路虎幾乎要融進去,推開空氣,箭一般的行著。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家,開了門,葉晨正欲開燈,卻見蕭子騰習以為常的走了進去,進廚房端菜,忙活了起來。
屋內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他卻如在白日。
她有些心疼,到底是要經歷過怎樣的黑暗才能自然到這般,彷如天生如此。
她按開了開關。
啪——
屋內頓時明亮了起來。
燈亮的剎那,她分明注意到他不自然的閉了一下眼。
他走了過來,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餐桌旁邊坐好:“抱歉,我忘記開燈了。”
頓了頓,才說道:“以後不會了。”
轉身,便欲去廚房端菜。
她這才注意到,他很細心的將每一碗菜都放在了鍋中溫著,只待她回來就可以吃。
他又一次端著魚香茄子過來的時候,她突然站起了身,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沉默了許久,才問道:“怎麼了?”
葉晨將臉貼到他的背上,悶悶道:“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他的背很寬,給人很安心的感覺,頭貼上去可以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很暖。
她猛然抬起頭,扳過他的身子,看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道:“你感冒了!”
三天不眠不休,饒是鐵人都挺不住,感冒算是好的了。
他偏過了身子,將菜放好,自然道:“沒有。”
葉晨不信,墊起腳,去試著他額頭的溫度,對比了自己的,很認真的說道:“你感冒了!在發燒。”
他仍嘴硬,別過臉:“我沒有感冒。”
葉晨將他按到板凳上,去房間裡面取了溫度計,讓他夾到腋下,五分鐘。
他不情不願的做了,卻幽怨的看著葉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