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不理他的目光,看著溫度計:“三十九度五,你發燒了,必須得去醫院。”
說著,就要拉著他起身,取衣服出門。
他不動,睜大眼睛看著她:“我不去。”
葉晨無奈,蹲下身和他說:“你真的感冒了,家裡沒有藥,得去醫院打針。”
他的臉明顯不自然了一下,扯著葉晨的衣角:“我沒病。”
葉晨想到什麼,忽然大笑了起來:“蕭子騰,你,你不會是怕打針吧?”
蕭子騰臉一紅,把臉別了過去,卻沒有反駁。
葉晨努力想露出嚴肅的表情,奈何卻憋不住笑,眉眼彎彎,唇角微揚,笑靨如花。
蕭子騰無奈的看了一眼她,淡淡道:“想笑就笑吧。”
葉晨終於再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捂著肚子。
蕭子騰幫著她理著亂掉的鬢髮,無奈地噙著笑,漆黑的眼眸中卻漾滿了柔情。
最終,蕭子騰還是沒去醫院,葉晨給他做了一個針灸,熬了一些薑湯,便讓他捂著被子睡覺。
把被子拉到臉上,只露出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蕭子騰看著葉晨。
葉晨給他掖好被子,柔聲道:“快睡吧,明天一早起來病就好了。”
他從被子裡面伸出手,扯住了葉晨的手:“我不要一個人睡覺。”
葉晨臉一紅,有些猶豫。
他緊緊拉著葉晨的手,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的趨勢。
葉晨對著他漆黑如墨深邃如瀚海的眼神,捨不得挪開眼。
她和他,現在的關係是說不清道不明···
明明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這麼久了,她卻總還有些害怕。
大概是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後,對於感情的投入更加謹慎了些吧。
她別開眼,抽出手道:“我去收拾好東西,等會再過來,好不好。”
蕭子騰看著她,唇抿如刀,深邃的眼神幽暗晦澀,猶如對月獨嘯被狼群遺棄的驕傲頭狼。
葉晨別開眼,最終還是抽了手,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蕭子騰的眼神一直凝在她的身上,看著她一步步走向門外。
咔噠——
門落鎖的聲音,那扇門已然關上了。
他的眼卻還是釘在了那扇刷著白漆的門上,許久未動。
收拾好自己,葉晨睡在了另一個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無意識的盯著天花板,腦海裡面卻一遍一遍的浮現著他的眼神。
那一雙眼漆黑深邃,黑曜石一般漂亮耀眼,最完美的畫筆都畫不出獨屬於他的那一份孤寂。
從那一雙眸子裡面,你似乎可以看到世間所有最深切的悲哀和融入骨髓的孤單。
那般沉重,似乎要將人的靈魂壓彎。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又翻了一個身,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突然,坐起身,抱起枕頭,開啟門,走了出去。
接著,走到他房間的門口,頓了頓,才準備敲門。
手尚未接觸到門,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啟了。
蕭子騰站在門口,看著他,屋裡沒有開燈,他一身深沉的黑衣似乎要將濃重的孤單揉入背後的黑暗。
她呀的叫了一聲,連忙推著他,將他推到床上,躺好,絮絮叨叨:“不是讓你在床上休息嗎?你怎麼自己跑起來了,要是又感冒加重了怎麼辦?”
他順著她的動作,一瞬不動的盯著她,沉聲道:“你沒來。”
你沒來,我不睡。
葉晨心虛的別過臉,將枕頭放在他的旁邊:“我這不是來了嗎。剛剛有事耽誤了一下。”
聲音漸漸小了,因為她看見蕭子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