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昇特意吩咐的,誰能想到特意拖延還被對方以為是快了。
經過上次的炮擊,這次建州炮隊官兵並不是那麼恐懼,即便呼嘯聲的方向很對,而且想跑也不敢跑,押送他們的女真騎兵可都是抽刀張弓,隨時要動手殺人行軍法的。
“沒卵子的漢狗,過年聽炮仗聲音豈不是要嚇尿了,快些架炮!”有人就這麼攔在建州炮陣之前,在那裡怒聲喝道。
炮隊官兵人人肚裡大罵,吆喝的這個建州佐領大家都知道根腳,家裡早幾十年還是撫順千戶所的百戶,犯了軍法逃入建州,沒想到成了八旗佐領殺回來了,這漢人出身的旗人對待漢人格外苛刻狠辣,絲毫不留情面。
不過誰也不敢反抗,儘管這位佐領在旗裡不怎麼被待見,可其他的八旗將佐萬萬不會容許漢軍對旗人的冒犯,大家也只能忍著聽著。
其實那佐領還在繼續罵,只是他的罵聲被越來越大的破空尖嘯淹沒,到這個時候,佐領胯下的馬匹先是受驚,然後這佐領禁不住回頭看一眼
他沒有來得及回頭,一發炮彈正中他的上身,這佐領的上半身直接消失了,連同馬匹的馬頭,在帶著巨大沖量的鉛球面前,血肉什麼都不是,無論是人的,還是堅韌遠超過人的馬匹。
人身、馬頭直接被打的粉碎,混合著骨頭的血肉四處迸濺,不過這算不得什麼,甚至沒有構成阻礙,炮彈落在了地面上,然後如常規一般彈射了起來。
趙家軍火器相關有過確實的統計,炮彈打出,第一次落地造成的殺傷遠比不上炮彈彈起成為跳彈的殺傷,因為這第二次飛起彈射的距離雖短,往往是在敵軍的陣型中,自然會打出血肉地獄來。
彈起的高度越高,距離越長,速度越快,殺傷也就越強,現在的遼南土地,早就被寒風凍的鐵硬,正可以達到最好的效果。
炮彈第一次落地,鐵硬的土地被砸出一個淺坑,硬結的雪塊,冰碎和碎土濺射而出,這個就好像密集的鐵砂,凡是被打到的都是血眼,真正的殺傷還是彈跳起來的鉛球。
鉛球彈起,從炮隊之中掠過,一個血肉之軀擋不住,十個同樣擋不住,當這枚炮彈落地的時候,已經倒下了十餘人。
第二發炮彈也落在了建州炮隊之中,第一落點卻沒有砸中人,而是落在了一輛大車上,大車被被砸的粉碎,車上裝載的火炮滾落在地上,而木件和鐵件都是飛濺亂射,才被聚攏回來的炮隊官兵倒了大黴。
飛濺亂射的木件和鐵件此時威力比起火銃鉛彈來絲毫不差,而炮隊的這些官兵因為不用上陣肉搏,身上都是穿著棉襖,沒有披甲,儘管在這樣的攻擊面前,披甲也沒什麼作用。
慘叫連聲,一個個人的身體被打穿,炮彈砸碎東西造成的殺傷遠超過炮彈本身。
第二輪炮擊,依舊是四門火炮開火,這次有兩發炮彈打中了建州炮隊,殺傷不少。
建州炮隊官兵又一次一鬨而散,而周圍押運的騎兵莫說是督戰,自家先是倉皇散開,唯恐被這火炮波及到。
和趙家軍炮陣估計的一樣,不需要對建州炮隊大規模炮擊,只要保證每一發炮彈落下都能殺人,那這些三心二意的建州炮兵就沒膽子去架炮,更不要說開炮了。
建州女真的炮兵都是俘虜投降的明軍士卒,他們心存羞愧,不知道將來何去何從,在八旗體系裡又是最卑賤的一層,每日被打罵不停,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沒什麼士氣戰意,那裡比得上士氣高昂、意志堅定的趙家軍炮兵。
這輪炮擊之後又是一段安靜,趙家軍炮兵對時間把握的很好,這間隔讓建州那邊總覺得有機可乘,可以趁著這種安靜架炮甚至反擊。
當女真騎兵把炮兵驅趕回炮陣,讓他們收拾殘局,準備架炮開火的時候,又有炮聲響起,這次可沒有人去注意什麼呼嘯聲的方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