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賭,誰還敢有什麼僥倖心思,快跑,跑慢了就要被打中。
不要說建州女真炮兵,就連督戰的騎兵都一鬨而散,被波及到都是太慘,誰也不願意冒險。
這次只有三門九磅炮開火,不過兩次炮擊,已經可以保證大概的準確方向,炮彈都落在建州炮陣之內,這次沒有傷到人,卻擊中了一輛裝運炮彈的大車,打的四散,拖拽大車和火炮的牛馬還沒來得及卸下來,這時候被嚇得亂衝亂跑,場面亂成一團。
到了這個時候,任誰都知道趙家軍的火炮厲害,對面這麼不緊不慢的轟打,自家火炮都沒有施展的機會。
好在趙家軍的火炮開炮的節奏始終沒什麼變化,可即便這樣,大家連炮陣區域都不敢靠近,都是離得遠遠,女真這邊帶隊的參領急忙派人去稟報,只不過人剛出發,阿敏那邊就派人過來了。
“貝勒爺問你們話,你們要是把炮打響,能不能和敵軍一樣?”親兵佐領的語氣很冷,但阿敏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如果能打的這麼準,再耗費人命也要把炮架起來,對轟過去,這玩意能打幾百步而且威力這麼大當然不能放棄。
建州女真的炮兵佐領當年是遼鎮明軍的火器千總,他對女真的功名利祿也熱心得很,知道如果能達到阿敏的要求,前程賞賜之類肯定少不了,不過軍法森然,性命攸關,即便吹牛撒謊也會被立刻揭穿,猶豫片刻後還是垂頭喪氣的說做不到。
在趙家軍第二輪炮擊打過來之後,還在看笑話的建州騎兵大隊有些緊張慌亂,下意識離那炮兵陣地遠了些,等到接下來炮聲轟鳴,一輪輪稀稀落落的打過來,大家已經鎮定了不少,但士氣卻低落了不少。
“漢狗的火炮果然麻煩,這次死傷不少了。”濟爾哈朗悶聲說道,他臉上沒有任何痛心可惜的神情。
相比於自家炮陣的驚慌失措,阿敏和濟爾哈朗以及幾位重將都很沉靜,那邊死傷過百,可這樣的死傷和整個大軍比起來算不得什麼,甚至算得上值得,透過這無趣的單方面死傷看出了趙家軍火炮的成色。
“死傷不少也是值得,幾百步距離,騎兵死不了太多,等衝到跟前,他這火炮就沒什麼用,可以打!”阿敏點頭說道。
對於大軍統帥主將來說,不管個人如何武勇莽撞,戰場上都只是加減計算,一個意圖自家要承受怎樣的損失,會造成什麼樣的殺傷,只要自家死的少,對方死得多,或者從大趨勢上來看能做到自家死的少,對方死得多,那就值得去做,久經沙場的阿敏做出了類似的判斷。
不過阿敏和濟爾哈朗並不高興,他們的底牌就是這大隊騎兵,本該在戰場上試探幾個來回,然後將這個底牌打出,這才會有奇效,卻沒想到一開始就要用了,沒什麼別的選擇。
這讓建州女真的武將們很不舒服,但在這個狹長的戰場上,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太多選擇,只有全力撲上去。
“傳令,以我鑲藍旗精銳為前鋒,疊陣向前,許進不許退,臨陣逃亡者斬,戰死撫卹加倍!”
“馬隊向敵軍本陣衝鋒,不必理會火炮,敵軍本陣潰亂,火炮自滅!”
“傳令岳託,大軍動之後,正紅旗方能動,不得強攻先出!”
“騎兵逃,斬佐領,佐領逃,斬參領,參領逃,本管章京重責,擂鼓向前!”
一道道軍令從中軍帥旗位置下達,戰鼓轟鳴擂動,建州女真前陣的騎兵大隊開始變得安靜起來,人在低聲喝令,馬匹發出嘶鳴,隊形在變得整肅,能看到幾面旗幟迅速的向前移動,等到達前陣前鋒之後,有人呼喝大喊,旗號搖動,建州女真前鋒馬隊緩緩向前。
衝鋒並不是一開始就要狂奔,如果是建州女真和明軍的野戰陣戰,彼此距離不會超過兩百步,因為只需要防備弓箭,而和趙家軍對峙列陣,則是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