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豔七娘真的是東廠安插在武林中的一顆釘子?”終於到了最關鍵的問題,陸小鳳深呼了一口氣道,問著這話的時候他的腦中甚至還有那個女人果敢、端麗的身影在浮現。
陸小鳳頭一次後悔,後悔不該對這件事刨根問底,但是若不問清楚,這個疙瘩就會一直存在在他心底,叫他日後再難面對豔七娘。
江漁懷自然看得出陸小鳳此刻的糾結,他不禁嘆了口氣道:“準確地說,她是朝廷的一顆釘子,建文帝時便已經入了江湖。只是在今上設立了東廠機制後,她才淪為了東廠中人。你認識她已經多年,自然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其實,她一直都很痛苦,眼睜睜地看著東廠變質,自己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無法自拔。”江漁懷幽幽嘆道。
陸小鳳聞言,緊皺的眉頭鬆緩了下來。他不禁一笑道:“但是現在,她總算自由了!”
“是啊!”江漁懷難道開懷一笑道,“虧得小魚兒聰明,將你拖下水,這件事才能這麼快達成。”
陸小鳳卻難得“謙虛”地說道:“即便沒有我,我想他也能辦成這件事。”
江漁懷搖頭道:“不,小魚兒他自己已經坦誠,若非你,他早已經死在了東廠探子的手中——他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在箭雨之中全身而退。”
陸小鳳笑笑,沒有繼續“謙虛”下去,他只是好奇地問道:“只是有一件事我怎麼也想不通,江小魚是怎麼辦到,以一己之力從東廠探子的重重包圍中逃了出來,還將雪雲郡主帶走的?”
這是陸小鳳始終不能理解的事情。當日,因為敵人數目眾多,陸小鳳只能先將李韶和肖老闆救了出來。可是當他匆匆返回的時候,卻赫然發現整個藥鋪都葬身在了大火中,連同四周的商鋪都被點燃了。到處都是哭喊聲和尖叫聲。
心慌的陸小鳳拼命地嘗試著想要躍入大火中,去搜尋江小魚,卻是被大火給逼退了回去。
若不是他不死心跑去林思寇暫住的富戶大宅裡去,卻發現這處大宅雖然一個人影也沒有,彷彿人去人空,卻偏叫他在正廳的房樑上看到一隻刀刻的小魚,他還真就當江小魚死在了火海中呢! 這名探子被江小魚駁了面子,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不滿。他竟退到陸小鳳的身前,抽出長劍就想一劍將人刺穿。
江小魚連忙不慌不忙地喝阻探子道:“你要做什麼?難道你的本事只能用在對付一個毫無反手之力的人身上?”
那探子一聽這話,立即垂下了握劍的手,十分恭維地再次湊到了江小魚的跟前,笑得極盡諂媚:“自然,小的如何能與大人相提並論?能夠以一敵二,不僅重傷陸小鳳,更連那兔崽子都輕易地取了性命,大人真是當世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
江小魚聞言嘴角微抽。他白了探子一眼,道:“你們不要對陸小鳳出手,現在我已經有了個很好的主意。”
“但是林掌班那裡……”江小魚的突然變卦,讓奉行上官命令列事的探子猶豫了起來。
江小魚立即吊了兩邊眉梢,冷冷地譏諷道:“怎麼,只他林掌班的話是長官命令,我趙領班的話就是放屁了?莫非他的官位比我高了半級?”
探子一聽這話,竟然不覺得古怪,反而兩股瑟瑟地向江小魚討饒道:“這話是如何說得,自然是兩位大人的話我們都要聽命從事的!”
江小魚冷哼了一聲,心裡卻道原來這個趙無錯是這般刁鑽傲慢的人,自己倒是瞎貓碰著死老鼠,蒙對了他的脾氣,反叫別人無從懷疑起來了!
如此想著,江小魚的脾氣更見“傲慢”,只用眼角瞥了地上一下,便嫌惡地指揮十三個探子將重傷的陸小鳳抬起來,一起運送到下面去,直接送去見一見那個姓林的掌班大人那裡。
東廠掌班林思寇身得人高馬大,一張臉更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