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什麼別的朋友了。
“胖子,幫我倒杯水。”我從床上爬起來,看這破茅屋的樣子,我應該是已經從家裡逃了出來。
“你醒了!”春簫猛地撲過來,我一下又被他給壓在了床上,差點背過氣去。
“滾!我要被你壓死了。”
“兄弟,你還活著,太好了!”春簫抹了把眼淚道,“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拿水。”
“怎麼還哭了。”我看了神運算元一眼,發現他也正打量著我,“多謝前輩相救。”
“你只剩兩天了。”神運算元擰著眉頭,神色和夢裡的那個軍師竟是有幾分像了。
“沒關係,人固有一死,留在這世間也只是白受些無謂的苦難。”
“孽子!你可還記得生養你的父母?你要是死了,他們該怎麼辦?”神運算元一拍桌子,燭光搖曳間,整個屋子似乎都跟著晃了起來。
“我不欠他們什麼。”
“就為了一個男人,你連你的父母都不要了?”神運算元怒極反笑,一陣掌風襲來,只可惜,沒打在我的臉上。
“我又不是秦嵐。”我身形一閃,坐在凳子上,正好和神運算元換了個位置,“要死要活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你果然被妖怪附體了。”神運算元哼了一聲,對我的話並沒有什麼意外,倒是站在門口的春簫有些懵了,他的眼神來來回回在我和瘸子身上晃了晃,最後一不留神,把整壺水都摔在了地上。
(四)
夜很深,也很靜,涼涼的溼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很快就將我們的衣服打得微溼。半個時辰前,我拉著春簫從那茅草屋裡跑了出來,神運算元沒有阻攔,也沒有說話,他看我就像看個死人似的,眼裡沒有半分光彩。
“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人是鬼?”胖子跟著我在樹林子裡走了半天之後,找了棵歪脖樹一屁股坐在了下面,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很重要嗎?”
“當然——”春簫停頓了一下,手抬起來又放下,放下去又抬起,最後氣惱地撓了撓腦袋道,“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這不就完了。”我說道。
“可老人都說和鬼怪之類的東西呆久了不好。”
“呵呵。”我揪著春簫的耳朵,微微一使力就把他拉了起來,“第一,我不是鬼,是人;第二,歧視鬼怪是不對的;第三,大半夜的坐在樹下面不好。”
“你,你別嚇我。”春簫一下跳起來老高,這會兒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保準他會一溜煙地跑回家。
“我可沒嚇你,那瘸子又不在,咱們要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就徹底玩完了。”我衝他擠了擠眉毛道,“你也知道我這人運氣比較差,容易——”
“閉上你的烏鴉嘴!”春簫一把捂住我的嘴巴道,“這裡到城南也不遠,咱們抓緊時間還能睡個好覺。”
“什麼!不是回城嗎?”
“回你大爺的,這時候早關城門了,你想飛進去啊?”胖子嫌棄地瞥了我一眼。
“我還真能飛進去,就是你有點為難了。”雖然我肚子還有點難受,但好在這幾年身上的功夫沒有落下。
“不就會點假把式嗎,顯擺什麼。”春簫得意地哼哼一聲道,“你都和自家老子撕破臉了,能飛進去又能如何,睡街頭嗎?”
“可以睡你家啊,再不濟到宋小姐家裡借宿一晚,你說她會不會收留我?”
“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啊,那宋小姐不就是長得漂亮了一點,你可別鬼迷了心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那不是風流,是傻,好好活著啥姑娘碰不到,真是迂腐!”
“喲,看來你腦子裡面還是有點墨水的啊,也不全是雞腿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