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隱約猜到了什麼,但還是堅持問出來:“是她給你下了安眠藥嗎?”
莫晨咬緊牙關,眼眶血紅,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能知道,是在壓抑著憤怒。她點點頭,眼淚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滑落下來。
該怎麼來描述那一切呢?想想都覺得諷刺,明明做足了考前工作,明明睡的很好,可還是在第二天的英語考場上哈欠連連,注意力不集中,最後甚至直接睡過去了。才會導致分數線低出重點五十分這樣可笑的畫面。從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她的天就塌了,她以為這就是命,她忤逆不了,再多的努力也註定要付之東流,所以,她想到了死亡,想到了離開這個註定只能讓她失望的世界。
可是,天知道,害她如此的人,竟然是她孿生姐姐,是那個在考前給她打熱水,在考後擁抱她為她取暖,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人。
看,命運,如此可笑,她們,如此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你喜歡,就當作記念
推開門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有爸爸陌生的氣息。
是的,陌生。
這個,我一年都見不到一次面的男子,他與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我甚至抗拒他擁抱我,也總是刻意躲避他關切的眼神。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從房間走出來,穿著一件睡衣,剛剛洗完澡的樣子,卻掩飾不了長途奔波的疲倦。他說,“莫離,去哪了?怎麼這麼大的人還弄的一身泥巴。”
我咬著下唇,搖了搖頭,這一搖,卻委屈的幾乎當場哭出來。
別過頭不去看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先去洗澡了。”
“莫晨呢?怎麼沒看到她。”他在後面問道。
“不知道。”我冷冰冰的回答道。緊接著,便一頭鑽進了浴室,再無聲響。
爸爸望著我我消失的背景,良久,嘆了口氣,神色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冰涼的自來水從蓮蓬頭上拍打在我光潔的臉龐上,原以為這樣或許能清醒些,可是他的輪轂卻更加清晰的印在腦海裡。
我突然想起那年篇寫的一部短篇小說,裡面有個蹩腳而狗血的劇情,突然希望,如果這能顛倒生活,我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對著殷澈撒潑,大聲喝斥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末了,再梨花帶雨的哭訴道“我不過是喜歡你。”
殷澈,我喜歡你,喜歡到尷尬了自己。
已經多少次了?數不清楚了,我低著頭,塞上耳麥,佯裝什麼都沒聽到。
但,心尖上的那根芒刺又是怎麼回事?
那天,明明跟莫晨一起走到校門口的,摘下耳麥,準備跟他打招呼,卻看到他滿臉笑意的越過我的肩頭對身後的莫晨說道:“要飲料嗎”?
還沒有完全摘下耳麥的右手停頓在半空,張口要說的話也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看起來,就這麼像隱形人嗎?或者,太過於無關重要?
往事一幕幕的放映出來,無數根芒刺撲天蓋地的扎過來,眼淚不自覺的發出灼熱的痛感從臉頰滑落下來,好想不去計較,可是越不想計較就越是想去計較,事與願違。
身上被冷水浸溼的越來越冷,冷的我不由的直打顫,可再冷,也冷不過他那時的眼神,水冷,只冷在身上,他冷,卻是冷在心尖,讓整顆心都像速凍了一般,動彈不得。一牽就痛,一動就碎。
時間慢慢走著,夜幕降臨時,爸爸在廚房為我們做晚餐,莫晨從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不管爸爸問什麼,她都只是淡淡的看著他,或搖頭,或點頭,最後像我一樣,一頭扎進房間,晚飯之前都沒有再出來。
廚房響起油鍋燒紅青菜下鍋的聲音,刺啦刺啦的,我想起早上槿年在那間廚房繫著圍裙為我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