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虎堂主武開陽,聞之四聖之一的閻羅王炎龍喜居然藏在皇城深宮之中,恐他對皇室不利,就隻身探險,便前往皇宮,除去了那炎龍喜!沒想到這炎龍喜畢竟是當年擄過武城珏將軍的狠角色,那是有三頭六臂啊!兩人據說在皇宮裡打得是昏天暗地,飛沙走石,上不見天,下不見地!那炎龍喜如何狠毒心腸,臨死前還要拉著墊背的,便放火燒了所居的貴妃殿,白虎堂主也葬身於此了……”
“胡說,”一個隨州的行腳客商說:“誰說白虎堂主死了?前幾日封家擺筵,為封家掌門次子滿月,大宴賓客,就有人看見了白虎堂主。白虎堂主還親手抱了那小娃娃呢。”
“你這是聽誰說的,”另一個客商道:“當時我舅舅正是賓客之一。他說筵席中根本就沒有見著白虎堂主,若是真有白虎堂主,那是聞名天下的大人物,怎麼會不顯眼呢?反正我舅舅是沒看見。你若是還不信,那日還有一個人可以作證。當時筵席吃了一半,就看見錦衣衛的殷大人帶著人破門而入,質問封掌門:‘武開陽呢?’封掌門說:‘殷大人,我師兄七年前就死了。這世上也沒有白虎堂了,我勸大人還是別找了。’在場三百賓客,聽都可是清清楚楚。”
“說到這裡我就要問了,這殷大人所轄的錦衣衛,究竟是什麼來頭?前年翻出法場案的是他們,青州刺殺北將的也是他們。聽說在京城裡,殷大人帶著錦衣衛的人騎著馬呼嘯街市,連宰相都要停下馬車來讓道,有沒有這樣的事?”
“你不知道?”有人接話道:“自從白虎堂從千仞山消失以後,今上就組建了這個衙門……刺殺北將,監察百官,都是這個衙門的差事。這個衙門統領,就是殷大人。殷大人也不知怎麼,他就是不相信白虎堂主已經死了,千方百計地四處貼榜找尋。”
“這又是為什麼?”
“聽說當年殷大人還在給先太子做侍衛的時候,曾上千仞山叩山,輸給過白虎堂主武開陽。從此就上了心了,可惜一直到白虎堂主死,殷大人一次也沒有贏過,你說這是不是憋屈得慌!”
“難怪了。”
“要我說呀,殷大人如今身居高位,又是皇上跟前的寵臣,簡在帝心,早該少折騰點了。可他偏不,每年都要來雲州一次,就是這個時節,在街對面那家雲州菜館喝酒,喝雲州釀,喝整整一天,從晚上,喝到天亮。每當這個時候,他手下的人就把雲州圍得鐵桶似的,拿著白虎堂主的一張畫像,滿城地搜捕,這都多少年了,毛都沒搜到一根,卻搞得城裡百姓雞飛狗跳的。”
“話說,今年這位殷大人,也該來雲州了吧!”
“就是這幾日了,每年都是這個日子。”
話音未落,聽聞窗外一陣馬鈴聲響。只見街道盡頭,一隊人青衣青馬,清一色的暗繡錦衣,為首的一個偏黃面龐,下巴瘦削,騎在駿馬上,一派的寬肩窄腰,周身都透著煞氣。再細看去,此人眉毛極淡,眼圈下圍繞著一圈重重的青影,目色如電,眸光陰沉,正是剛才客商們交談中提到的,錦衣衛大統領,殷靜。
他冷冷地掃視一週街市,適才被他目光拂過的人,都不禁升起一圈的雞皮疙瘩。只聽他寒如冰霜地從喉中洩出一聲,聲音竟沙啞如破鼓:“給我搜!”
“是!”他身後的十餘騎青騎紛紛在街市中散開,手裡都拿著一幅畫像,各個比對。“抬起頭來!”眾客商都噤若寒蟬地抬起臉,“大人,我們不是啊!”
“少廢話!”一個青衣的錦衣衛青年怒道:“噤聲!”
他們一排一排地檢查過去,直到來到一個街邊的混沌攤前,一個行腳打扮的人帶著斗笠,看上去是一個賣體力的扛貨餬口的人,只見這人臉都遮在大斗下,身上披著短褐粗衣,顯出健壯的身形,一看就是一個賣體力活兒的,並不像是身材頎長的武林人。
可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