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是個水性楊花的浪蕩貨。
江雨舟聽得轟的一震,一時還當是耳朵聽錯了呢,搖搖擺擺在前行兩步,望著韋驪珠顫聲說道:
“姊姊,你……你說我……”
他兩手微張,滿面血痕,那副愕然失神的樣子,實在是悽慘無比。
孫北斗心中那一絲妒火,似乎仍未全部熄滅,見狀大喝一聲,陡然反掌疾劈。
可是,韋驪珠就像變了一人似的,不但沒有半點憐惜之情,反而柳眉倒豎地厲聲叱喝道:
“住口,誰是你姊姊?滾開!”
話聲一落,未等孫北斗招式攻出,陡然玉掌一翻,搶先出手,快似閃電一般,著著實實地一掌擊在江雨舟胸前。
江雨舟哪裡想得到,昔日對自己噓寒問暖愛護備至的韋姊姊,此刻竟會猝施殺手?只覺氣血一陣翻騰,兩眼金星亂冒,如同斷線風箏般摔出五步。
他一點兒武功也沒學過,這一掌已使他無法忍受,更何況精神上的打擊,更較肉體上所受之痛苦強過百倍,因此“哇”的一聲,噴出兩口鮮血。
孫北斗見狀,得意萬分,哈哈大笑中,身形一閃,輕快地飄到韋驪珠身側,牽著小妮子的素手,滿面淫邪地笑道:
“韋姑娘,打得好,現在普天之下,恐怕再沒有勝過我孫北斗的美男子吧?姑娘,難道你還不肯嫁給我麼?”
韋驪珠星目斜瞟,滿意十足地格格嬌笑道:
“嗯,你去問我爸爸嘛!”
小妮子聲音膩得要命,但語尾顯得有點兒沙啞,話音一落,陡然腰肢一扭,發出一聲異樣的笑聲,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孫北斗神情一愣,驀地哈哈大笑,招呼著瘦無常緊隨馬後趕去。
江雨舟如同亂箭穿心,口一張,又是一口熱血……
雪尚猛、風更急,茫茫風雪,悠悠天地……
風雪中傳來韋驪珠勾魂懾魄的蕩笑和孫北斗得意忘形的大笑。
孫北斗啊!你這個該死的小賊,今天這筆血債我非要你加倍償還不可!
風飄雪疾,雲暗天低,他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韋家祠堂。
天涯路斷,滿腹淒涼,淚眼問風雪,可知鄉關何處?
悽迷身世,孑然無依。天地雖大,何處是我容身之處?何處有我的親人?
天池!在那冰天雪地的天池,有個狩獵未歸的老人,那可憐的叔叔,他要是見到我此時慘狀,怕要痛斷肝腸吧?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想到傷心之處,哪還止得住熱淚頻拋?血淚交繪出一幅悽慘絕倫的面容……
但倔強的江雨舟,驀地一咬牙齒,抬起衣袖擦試一下臉上的血淚……
突然,風雪中出現了一粒黑點。
“那是誰?難道是叔叔回來了?”
可是,轉眼之間,一粒黑點變成了兩條人影。這又是誰?叔叔把誰帶回來了?
他似乎忘記了臉上刀割似的刺痛,默立在韋家祠堂外的風雪裡。
滿面驚愕地瞧著。
人影逐漸接近,哪兒有他思念中的叔叔?
前面一人,是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兒。一身灰不溜丟的皮衣,顯得十分土氣,但面容上卻滿面精悍之色,一隻左袖,在風雪中像酒旗似地飄來飄去,看樣子那條胳膊早已跟他分家。
在他身後,是個四十來歲的大漢,紫黑臉堂,虯筋膘肉,手中提著一柄鐵柺,神態威猛,像是一尊活金剛,但可惜的是一條左腿業已齊膝斷去。
這兩人雖四肢不全,行動卻像飛的一般,不說那老頭兒快捷無
倫,就是那獨腿大漢,也是疾逾奔馬一般,柺杖一點之際,就是三丈左右。
二人轉眼來到身前,身形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