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言。
可曾讓太醫瞧過?良藥苦口,若九叔不願服用,可講用膳食調理。九叔身系天下百姓,切不可有任何閃失,鈺兒還請九叔為大遂百姓著想。 盛夕鈺即刻道。
鈺兒是關心孤王這身體多些,還是為百姓請命多些? 盛絕側身看她問。
一般能有此發問,那就表明上頭這位已然惱怒,而惱怒的原因自然就是她那話不中聽。任誰如此問,都希望對方將自己看重些,即便這君王也一樣。所以盛夕鈺即刻出聲道:
自然是九叔了,王,您可是鈺兒的親叔叔,百姓雖親如子民,這博愛自有九叔給予,鈺兒此刻,更願見九叔歡顏,龍體安康。
哈哈哈…… 盛絕當即朗聲而笑,顏色逐開,道, 鈺兒這嘴啊,若時刻都能如此識時務,孤王何須什麼良藥?
哦?九叔言下之意是,若是鈺兒常來逗九叔一笑,九叔便能活龍鮮健,精神抖擻了? 盛夕鈺緊跟上一句貧道。
盛絕此時但笑不語,看向她,道, 與孤一同用了膳才出宮吧。
是。 盛夕鈺見王又忽然收起笑顏,這當下也急速將笑容斂下,垂眼應聲而出。
相思雨,美人如玉 五
盛夕鈺何等聰穎之人,盛絕已經暗示如此明顯了,她還能察覺不出王對她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她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迴避,既要顧及王的感受還要護住自己及身邊人不受牽連。王的心思,她不願多做猜想,一切,但願是她多想。王還是王,即便不是王,也是她血親的九叔。
盛夕鈺連日都在尚書府耗著,全然不理會什麼禮節。如此那後院公子們想見一面都沒有機會。盛夕鈺自察覺王對她不同的感情後,便更慶幸此時有清月相助。但願他在娶了正妃後一切能歸於平靜。
原是存了暫時避開後院公子們的想法,可今日十一月初一,又是初一了,家宴啊,別日能避著閃著,今日如何能閃得了?
晚間,盛夕鈺著了身淡藍色的袍子,一身清爽的去了廳裡。來的時辰不算晚,可四位卻早已經聚齊了。
“我倒是以為今兒會早到一回,然,幾位公子都來了。”盛夕鈺朗聲而出,率先道。
在座的四人卻無一人出聲,盛夕鈺乾笑了兩聲,竟先看向夜千痕,問道,“你身上的傷可大好了?”
夜千痕抬眼看向盛夕鈺,目光幽深冷冽,他是知道她這般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非要當真娶個女子回來?若是她不願在應付坐在金鑾殿那位,直說於他,他即刻就能將她帶走,直往燕國或楚國,只要過了遂國邊際,金鑾殿那位還能拿她如何?
“王爺近日繁忙,竟還有心關心我這小傷,千痕如何擔當得起?”夜千痕冷聲回應。
盛夕鈺眼含點點笑意看向夜千痕,並不惱,曾經在他誤將她當做深仇大恨之人時對她多次冒犯都未曾生氣過,如今在他救過她之後出言無狀又如何會添氣?
“千痕何須如此挖苦我呢。”盛夕鈺道。
她自四公子表明決心誓死跟隨她之後,自她曾經親口允諾和平相處,平等扶持以來,她在四公子面前便沒有‘王爺獨尊’的優勢了。想來,這時代的禮數還是不能全作廢的。習慣了前呼後擁,而眼下卻是誰都能給她顏色好瞧,多少也有幾分失落感。
梅生卻先為自己斟滿了樽酒,一飲而下,抬眼看向盛夕鈺,面色悽楚,眸色悲涼,滿是失望:
“王爺娶正妃進府,可曾想過將我們四人置於何地?我道是君上逼壓下來,所以令王爺急迫的將府中伶人全全遣送出去。原以為王爺仁德,卻不想,竟是為自身闢謠,遣送伶人之舉卻只是為了迎娶王妃!呵哈哈,連我等都被王爺一同欺瞞了下來……”
梅生聲冷音厲,滿是失望與嘲諷。梅生從未以此態度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