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沒說,曹不傷聽松林兒呼吸的聲音,知道她也一直沒睡著。但也說不出什麼哄她睡著的話,便在黑暗之中瞧著那看不見的天花板,如此過了一夜。
一有天光,曹不傷便起身來,從客房中出來,卻見淺淺仍舊坐在那桌子旁邊,顯然一夜未眠。淺淺不懂什麼醫術,也從來沒有照顧過別人。此刻乃是因為出於關愛,在一旁握著曾子昕的手,一直陪著他。
曹不傷瞧著心中不免又生出嫉妒來,便假裝沒看見,徑直出了旅店,上街僱了一輛馬車,將車伕引到旅店前面。這一夜沒有閤眼,他臉sè差的很,但不願意讓淺淺瞧了出來,便將那原本散亂沒有束起的頭髮拉得更低,連眼睛都幾乎瞧不見了。
引來了馬車,曹不傷招呼松林兒和淺淺上車,自己去那屋子裡將曾子昕抱了出來。淺淺道:“咱們不在這裡養傷麼,你幫我給點蒼派的送個信。。。”淺淺忽而想起來曹不傷早已不是點蒼派的人,又和自己的父親翻了臉此刻,哪裡還想見點蒼派的人,淺淺自知一時失言,便住了嘴。但看曹不傷面無表情,彷彿全沒聽到一般。卻聽曹不傷道:“要徹底治好大師兄還得見一個人。”淺淺一聽和曾子昕的病情有關,自然聽曹不傷的話,不再多言。
曹不傷將他們都招呼上車後,對車伕道:“車上有病人,勞駕您慢點,休要趕時間。到時我自然多付你錢。”說完又對淺淺道:“那李懸壺大夫說了,大師兄的命是保住了,所以慢些是不打緊的。”說罷進了車,和松林兒並排坐著。
曹不傷透著被自己低垂的頭髮分割的視線偷偷去瞧淺淺,只見她將曾子昕放倒,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瞧得曹不傷心中一陣酸楚,便側過頭,假裝去看窗外的風景。
馬車緩緩前行著,此刻松林兒最是侷促不安,自昨天開始他瞧著曹不傷不開心,但卻不敢問,車中坐著一男一女他也不認識,偏生這時曹不傷又不理會自己,只是看著窗外。當著兩個陌生人,松林兒覺得臉上陣陣發燒,也不太好意思主動和曹不傷說話。
車行駛了幾里地之後,淺淺終於開口打破了這僵局,原來知道曾子昕已經保住xìng命,且看他臉sè好了很多之後,淺淺也心情好了一些。這當子忽而覺得有幾分對不住曹不傷來,畢竟他救了自己和曾子昕兩人的xìng命,但從昨天晚上起,自己就對曹不傷不假以辭sè,想給他賠個理,道個謝。卻見曹不傷一直側頭看著窗外,模樣懶散地很,彷彿什麼都漠不關心。自己也找不到一個由頭說話。但見松林兒時時跟在曹不傷身邊,模樣親暱地很。淺淺不知道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但瞧著松林兒一副溫順的模樣,柔柔弱弱的,顯然比曹不傷脾氣好得多,也好說話地多。邊想著先和這松林兒說說話,引得曹不傷先搭理自己。
淺淺道:“這位妹妹好漂亮,你叫什麼名字?”松林兒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從來不認識的女子忽然和自己說話,嚇了一跳。臉上紅紅的,聲音幾不可聞:“我。。我叫松林兒。”淺淺輕聲“咦”了一聲,這名字自己卻聽過,當時曹不傷曾對自己說過自己喜歡松林兒呢,這兩人倒真的在一塊了。淺淺覺得心中舒服了些,自己沒有和曹不傷在一起,心中偶爾想起便覺得有幾分對不住他,但願這兩人一起過得開心,自己也就放心了。
淺淺又道:“我叫做水淺淺,和曹不傷以前就認識的。”松林兒一聽,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聲音也大了幾分:“你就是水淺淺